第三个房间里发生过的事了。
如今的他能坦然经历那些明明在当时觉得生不如死的性事,他从中取得快乐,也不再觉得它邪恶。
它变得那样美好,就像传说中人们说的「欢爱」。
这些都是桑德拉的功劳。
欧文在熟睡的魅魔额头印下一个吻,他笑着凝视他,从未如此肯定自己是深爱着身边这只魅魔。
他爱他,不是因为他是魅魔还是人类,而是因为他是桑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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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桑德拉越来越擅长利用魅魔血脉里的法术了,他的鞭子击打在敌身上能制造出痛苦的巨大焦痕(因为他不想闻见食物的气味),翅膀能带他跨越梦境,他感觉自己除了某些身体特徵以外已经是一只真正的魅魔了,即使是心灵,也渐渐地有点脱离人类的观点看事物。
他仍然认识一些驱魔人,但他很少再和他们联手,因为他总是会忘记时间。
他不再在乎每一个人的生日、每年的感恩节和圣诞节、银行里的存款数字、总统是谁…因为这些事都太短暂易变了。
他也经常容易忘记事情,尤其是很早之前作为人类的时候痛恨和喜爱过的事物,他仍然不喜欢印度菜,但他尝试了一次日式咖哩,觉的那玩意也还算可以。
认识的人死去,他不容易沉浸悲伤,朋友们举行婚礼,他也只是感到欣然,并认为自己最好不要出席只要準备好礼物就够了。
偶然他会感觉自己在用一种观察昆虫的感觉和身边的人相处,而他们也用着和野生动物接触的谨慎与他共事。
在这个过程中总会有一些遗憾、一些淡忘,桑德拉接受了它,没有像一个神经质新生血族一样整天悲叹春风。
他把这份功劳归给了欧文,他从人类时就认识欧文了,他的存在总能提醒他一些重要的事,作为一个人类的原则之类,而且欧文是个好老师,他很好地引导了桑德拉走向长生的道路,就像一座灯塔、一个锚。
桑德拉觉得自己变的和欧文越来越像,他们像一对隐居的夫妻,时而混在狂欢的人流中,时而两人暂居于山林间,偶然会遇到一些有趣的人事当作闲谈的话题,但最重要的还是两人相处的感觉。
他喜欢两人间轻微的、因为对方而改变的感觉,欧文的皮肤会因为他的碰触而变的柔软、容易情动,他们的目光经常不自觉地停留在彼此身上,又自然地笑一笑错开来。每一个互动都变得充满默契,对方的行为就像自己的手脚一样熟悉,幸运的是这种熟悉不会让人厌倦,而是感到更加安心。
偶然他们会做一些与平日不同的事当作给对方的惊喜,许多都只是小事,但他们都很享受每个片段。
某一个夜晚,桑德拉忽然想起刚开始当驱魔人的时候他曾经羡慕过街角一对年老的夫妻,他们身边总是有种自然而温暖的氛围,目光习惯性地追随着对方的身影,彷彿一把密不可分的锁,少了任何一方都像一个巨大的空洞。
他那时候很羡慕他们,因为在父母还活着时他从来没从自己爸妈身上找到过那种氛围,他也知道自己选择了驱魔人这条路后就意味着危险的人生和孤独的生活,他不会有固定的女朋友或孩子因为他不想面对家破人亡的可能性(这种事一次就够了),驱魔人也少有自然老死的,就算没有仇家或者某个闲的无聊的黑暗生物找上门,他们往往也满身法术造成的后遗症和陈年老伤口早早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