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和计时器之间一大堆接线管,乱得跟麻团似的,很明显是怕有人在爆炸时间内拆线成功而特地搞出来遮人耳目的乱线。
他刚伸出手准备捋一下,人就被谢遇知拽着衬衫后领拽了出去。
“我心理变态,看不得这么美的芦苇荡,想一把火毁了。”谢遇知吊儿郎当地探头,往炸药管上看了两眼,直白道:“别拆了。”
宗忻问:“为什么?”
谢遇知去摸他屁兜,如愿以偿顺了个打火机过来,“荒山野岭,炸就炸了,又伤不到人。”
“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宗忻犹豫道,“可这地方好像…哎—————”
打着的火机咻地飞出去,在半空中打了两个旋儿,噗呲滚进土沟里的芦苇荡。
宗忻:“……”
“我啊,”谢遇知看着芦苇荡,单手揣在笔挺西装裤袋,右手握拳用大拇指顶了顶心口,“一点慈悲怜悯的心情都没有。”
打火机掠过枯黄芦苇,稳稳落在躲一片芦苇里的马尾男脚边,干枯苇杆遇火就着,火势见风又长,马尾男被火势逼地连连后退,但还是被烧到了鞋子,他不得不将鞋用力捻进泥土,开始疯狂往更深处退。
不止他一个人,另外两名清醒人员黎凃和黄毛,已经被烟熏火燎有一会儿了。
真没想到,方尖的行事风格就跟缺钙似的,别管犯人能不能被顺利抓到,不计后果,说打就打说炸就炸,这种人有什么神经质啊?
黎凃心一横。
别看这是片小芦苇荡,真烧起来也算是个中大型火灾现场,不出去不行,再不出去随着火势越来越大,一个人都别想活着回金三角了,他可不想横尸荒野,还是以被烤熟的干尸形态。
“救火,救命!”
为了保命,大名鼎鼎的凃二爷是清高不见了,眼睛也从头顶上拿下来了,开始大声呼救,拖着头发被烧焦了一半的黄毛和断了肋骨的赵洋从芦苇荡里狂奔出来,几个人身上,衣服上,多多少少都已经有了被熏烤地痕迹。
“……”
宗忻指着土沟里突然出现的几个人,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问了一句,“谢副支队,你车上有灭火器吗?”
“笑话,我的车里,什么没有?!”
谢遇知佯装生气反驳,但依旧还是打开了吉利的后备箱,没一会儿就把灭火器拎了出来。
“要灭火器干嘛?”
宗忻接过灭火器径直走向土沟,站在沟壑边冲几乎站在火海里的黎凃笑了笑,打开灭火器就是一顿喷。
几分钟后,吉利车开到公路旁边停下来,旋即,几百米开外的荒地,奔驰超跑发生爆炸,车体被炸的稀碎,轮胎乱飞,爆炸的冲击波已经冲到了几百米开外的省道。
此时接到通知的增援警员们开车剑齿虎已经到了,黄子扬眼最尖,看到谢遇知,咻地就从车上飞了下来。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