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桑竹一抬头，就能看到霍念尘的目光在柔情似水和如狼似虎间切换。但他不敢看人，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别人家的经纪人对艺人也这么好吗？”

小声的嘟囔被拿吹风机的霍念尘听见。

霍念尘坐回他旁边，一声不吭打开热风档，在心里默默回复：不会亲力亲为，更不会住在一起。桑桑，你怎么这么可爱。

吹风机工作的嘈杂声混着不知道谁杂乱无章的心跳声，修长的手指在发间拨弄，碾过每一寸头皮。手法纯熟，和之前洗头的手忙脚乱天差地别。

终于搞定。

两个人都渡完劫了。

“谢谢。”

“没事，该出门了。今天我陪你去片场工作。”霍念尘卷着吹风机的线，替桑竹收回到抽屉。

桑竹在卧室换衣服花了很长时间，因为手不灵活，校服里面衬衣的扣子死活扣不上。脱的时候好脱，穿的时候简直地狱难度。

他挣扎许久，在里面又穿了件白t恤再出去，只能再让霍念尘帮帮忙了。

等很久，霍念尘才出来，听浴室声音是洗了个澡，但从霍念尘身上感觉不到热气。

桑竹呆愣，竟然一大早洗冷水澡，这就是身体好的习惯吗？

霍念尘带着浑身凉意走过来，桑竹再次抬不起头，嗫嚅着让他帮忙给衬衣扣扣子。

“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真的吗？桑竹不好意思问。隔着薄薄布料也能感觉到霍念尘冰冷的指尖，激起他浑身鸡皮疙瘩。

很快，指尖变得火热，灵巧解决所有扣子，顺便替桑竹抚平褶皱，整理整理衣领。

还没等出门，迎来一位客人。

戶铭鸣脸上笑嘻嘻，心里骂爹骂娘，来给桑竹换药。

“昨天来得匆忙，没有带合适的用具。一会儿给你换上防水创可贴，手上负担会小很多，方便你活动。”

桑竹：……所以我这跟霍念尘折腾，其实没什么必要？

换药完戶铭鸣麻溜滚了，霍念尘塞给他两张画展门票，他瞬间兴高采烈。

出门的时候桑竹走在前面，霍念尘揉着太阳穴走在后面。

今天去片场要拍早操，摄像组已经准备就绪，桑竹按照指示混入学生群中。

庄疏雨确认镜头里的画面无误，和旁边的霍念尘打招呼：“哟，亲自来督工？几亿的生意不要了？”

“这也是我投资的项目，工作需要。”

“啧，有人夸过你吗？”

“不少。”

“那我再夸你一下：老奸巨猾。”

“越过经纪人直接和我的艺人谈合作，你也彼此彼此。”

庄疏雨不乐意了：“怎么，你们还有规定，不让艺人接活？”

“不接怀有异心之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