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来不及了,我并不想让吕叔等我,让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猜忌怀疑。
时间十二点整。
车正好停在北贡市动物园的大门口。
我在赶往动物园的路上自己在车上又折了一个“东西南北风”。
车一停我便立即开门走了下去,手心中紧紧捏着这个“东西南北风”。只是动物园的门口并没有看见我期待中的熟悉身影。
也许是我没看见。
北贡市动物园在整个内陆都是首屈一指的动物园,一个大门也做的气派无比。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稍稍松开了些紧握在一起的手指,视线不放过大门口的任何一个角落。
动物园大门进去,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喷泉了。
喷泉!
吕叔从前最喜欢搜集各种喷泉的照片了。
我拿过容冠山递过来的门票,立刻就撒开腿跑了进去,被压抑在心底已久的不安定分子突然之间有了隐隐要暴动的趋向。
喷泉不远处的长椅上,有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里,一身栗色风衣,他没有戴帽子,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微微地垂着头,闭目养神。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膝盖上,捏着那个小小的“东西南北风”。
我认出这道身影,顿时就如同定身一样愣在了原地,脚步如同胶着在地上一样,再也挪不动分毫。
擦肩而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看我。
憋在胸口的气终于被我用尽了氧气,我半响之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开始挪动有些沉重的脚步。
从前熟悉的人,如今将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从前将我视如己出的人,如今却根本不认识我。而我却仍旧认识他。
一种全然单向的、毫不公平的折磨。
我的脚步一步步靠近,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当即就紧绷了起来,积蓄起了力量,充满防备。
我终于在他坐着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距离他不到半米的距离。
我把手上刚刚折好的那个“东西南北风”放在他的膝盖上。
他终于抬头看我。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眶深深凹陷,眼袋浓重,黑眼圈尽显。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目中平静无波,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想来他原本就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了。即便他收到了一个曾经如此熟悉的东西。
我鼻头一酸。
他将我视如己出,到头来我却辜负了他,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我不孝。
“这个,是我让人给你的。”我指了指他膝盖上放着的那个东西南北风。
吕叔并未说话,只是突然就有些出神,愣愣地盯着我新带来的这个“东西南北风”。
“你是谁家的孩子?”吕叔将我新带来的“东西南北风”扔回了我的身上,面色上带着不耐烦。我一愣,来不及伸手去捡,被他就这样扔在地上。
“你……”我刚要弯腰去捡,一旁却走过来一对情侣,勾肩搭背走了过去,正好一脚踩在了这个纸折的玩具上面。
原本蓬松的、纸撑的骨架,眨眼就被踩成了一个薄薄的平面,上面印着一个鞋底的纹路。
吕叔神色平静,冷眼旁观。
也是,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