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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婶或者侯大爷把那张牌漏出来。

又一天下班回来,程宇看见一伙人围着小院儿里那棵老槐树,仰着脸往树上吆喝。

罗战那一百六十来斤的份量,挂在老槐树晃晃悠悠的树杈子上呢!

莲花婶家的小花猫爬到树上玩儿,然后就怂了,害怕了,自己不敢跳下来。

莲花婶说这猫可是我命根子啊万一摔坏了咋办啊!咱打电话报警吧,让小程或者他们同事过来帮我把猫救下来。

罗战说报警干嘛啊?这事儿还麻烦程警官跑一趟,他上班多累、多辛苦啊?!不就是一只猫么!

于是罗战架梯子爬上去了。

程宇一看赶紧扔下自行车,跑过去吼他:“你慢着点儿,你别逞能再摔着了!”

罗战把那吓得喵喵叫唤的小猫咪抱下来,程宇在下边儿给他扶梯子,生怕这人一脚踩空了。

程宇每周末固定替侯大爷买菜的义务劳动,也被罗战特蛮霸地接手了。他都不用去超市买,每次直接从饭馆儿进的货里,挑出几捆儿最新鲜水灵的菜,给程大妈和侯大爷每家各拎来一大兜子。

大杂院儿里的街坊邻居都夸奖小罗同志是个极品的好同志。

“这小伙子不错,外表瞧不出好处,但是热心啊,干活儿做饭也利索,心眼儿也好!”

“程宇你这哥们儿真不错,挺地道的!”

程宇就这么眼瞧着罗战一步又一步地,收服他身边儿的人。罗战这人表面上吊儿郎当,其实心挺细的,而且特有主意,有拼劲儿,卯上一个目标,这辈子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咱小程警官不是榆木疙瘩的蠢脑瓜,也不是铁石秤砣的硬心肠。他心里能不明白么?能看不懂罗战都在干什么?

能没反应么?能彻头彻尾无动于衷么?

除非程宇是个大傻子没心没肺。

可是程宇一点儿都不傻,对身边儿的风吹草动他心里明镜儿着呢。

这些日子心里头湿漉漉、烧慌慌的,一根电线被雨水浇短路了似的,程宇也不愿意琢磨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有些事儿最禁不起细琢磨。

罗战成功地进驻程家,这些日子心里特高兴,有天晚上,非要拽着程宇出去跳舞。

跳什么舞啊?程宇说,我从来不跳舞,我就不会跳舞。

罗战说,那是因为你以前没认识我,所以你不会跳舞!你这人活得就像一盘儿用开水焯出来却没加糖盐酱醋芝麻油的青菜,白不跐咧,淡而无味,怎么吃啊?!

迪厅里充斥着酒精与汗水混合出的热辣刺鼻味道,眼前是随着音乐和鼓点群魔乱舞的各种颜色的身影。

罗战的声音几乎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响声中:“喂!程宇!别穿你那身警服了,人家以为你是来查抄呢你把人民群众都吓跑了!”

程宇斜眼瞄着罗战,眸光在五彩射灯的光弧挑逗之下闪烁不定。

罗战用挑衅似的眼神回击:“怎么着?是爷们儿不是?脱了啊!不敢来啊?!”

迪厅中极度诱惑又充满刺激的场面是最好的肾上腺素催化剂,程宇和罗战几乎是同一刻伸手摸向自己的衣襟。

程宇解了制服衬衫扣子,从肩膀处蓦然剥下,白色紧身跨栏背心遮不住肩膀和胸膛上异常漂亮的几丛肌肉弧线!

罗战把t恤衫从肩胛上轻松褪下,再从手指尖奋然甩脱,拽住程宇的手臂拖着他冲入舞池!

又不是国标,这种跳舞还有什么会跳不会跳的。

两个人面对着面,黑压压舞动的人群中辨不清阵势和方向,头顶的彩色光柱每一回扫过,彼此就只看到对方半明半暗的面孔和嵌在眼眶里流动的目光……

罗战掐着程宇的腰教给他怎么扭,怎么折腾,怎么在一群妖魔之中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