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早就做好了和过去道别的觉悟，不想卷土重来，再受伤害。祁慕栾太了解方之铎了，方之铎对于徐阳的痴迷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徐阳想离开方之铎，除非他死了，或者方之铎死了。

“我不信，你骗我…”徐阳竟然哭了，那个印象中挨了刀子都不会眨下眼的洒内寺武僧，竟然因为得不到他的回应而哭了。

徐阳忽然站了起来，走过去抱住了祁慕栾的脖子。他的脸埋在祁慕栾得颈窝里，祁慕栾只觉得那里源源不断的潮湿。

徐阳闷闷的诉说着他这些年的遭遇，他累了，也后悔了。

“祁慕栾，我后悔了。我当初不应该同意分手的。凭什么你说交往就交往，你说分手就分手，我凭什么听你的！当初那件事，我不是自愿的，你知道的啊，你为什么要怪我？你为什么要嫌弃我？你就那么走了，把我扔给方之铎。我算什么啊？你们两个赌气用的筹码吗？我不喜欢方之铎，我只喜欢你，我这辈子也只喜欢过你！”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祁慕栾竟然第一次听到徐阳的心里话。他的肩头布料被徐阳哭湿了一大片，祁慕栾纠结，挣扎，但最后还是回抱住了徐阳。

这样的徐阳让他心乱，他动摇了，这次是真的动摇了。

当初他最终决定离开徐阳，是因为祁家受制于方家。为了家族，他无能为力。现在他早就带领祁家脱离方家的控制，更是在各方面都与方家旗鼓相当，甚至更胜一筹。

夜深人静时他也曾经很想念徐阳，他想回去找他。但徐阳那个时候有多伤心他是知道的，中断学业，继承洒内寺，出家。

看破红尘的人，大概早就在禅房里找到了独属于他的那份宁静。祁慕栾不忍心去打打扰他。至于方之铎怎么做，那不是他能左右的。

“别哭了。”祁慕栾鬼使神差的偏头吻了下徐阳的侧脸，“你不想走就留下，我不赶你走就是了。”

佟柏曼隔着玻璃门看到了客厅里的一切，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他默默低下了头，而后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开门进去了。

祁慕栾见佟柏曼进来，像是偷情被抓包了似的，下意识想推开徐阳。可是徐阳这时又在他肩头蹭了蹭眼泪，祁慕栾又心软了。

佟柏曼径直从两个人身边走过去。看也不看一眼。上楼去祁慕栾卧室翻了翻，找到他的钱包，拿了现金和卡，又火速离开。

祁慕栾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完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翔子见佟柏曼手里拿着祁慕栾的卡，进来问了句，“要追回来吗？”

祁慕栾倒是想，但现在佟柏曼回来他也顾不上，徐阳的状态不太对，他必须找方之铎问问。

“不用管他。”祁慕栾道。

正当祁慕栾想着一会儿送徐阳去午睡，就给方之铎打电话时，方之铎刚好打来了电话。

徐阳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急的使劲摇头，“不要，别接！”

祁慕栾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徐阳的头，“乖，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