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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824

在叶星河的记忆中,血祭台并不是很高。

他虽是彼岸弟子,可是血祭台这种地方很少来,他总觉得,即使北风呼啸,也无法吹散这一池的血腥。

最后一次来,是在百年前,清姿绰约御剑而上,与整个彼岸为敌救下了叶星辰。

他那时觉得这个血祭台并不高,为何现在却觉得这么高呢?

仰望着几乎高耸入云的血祭台,叶星河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之感席卷而来。

体内真气空空如也,灵识中的两朵彼岸花也濒临枯萎,低眉瞧了瞧手腕处被铁环勒出来的印记,放到嘴边,轻呼两声。

对于一个连御剑都无法的人来说,爬血祭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道道阶梯在前,腿上却如同灌铅般的沉重。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便是叶攸宁能多拖延一些时间,让他安然的完成这个仪式,安安静静,不被任何人打扰。

一步一步,终于登上顶峰,垂头望着三途河中随风摇曳的彼岸花,如火照一般的刺眼,从古至今在这血祭台上甘愿赴死的人很多,如今他也成了这其中一个,他的血,也要化作这一池的池水了。

“再过百年,你还会记得我吗?”叶星河坐在那血祭台沿边喃喃自语。

他太累了,百年在叶星辰面前的守口如瓶,看着他入魔,看着他性情大变为非作歹,更是看着彼岸陷入深渊而无动于衷,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当年救下叶星辰之后告诉他真相,他会不会牺牲自己保全整个彼岸。

他摇头轻笑,怎么可能呢?即使是他自己甘愿赴死,自己又怎么能看着他死。

情字伤人,更何况还是只能暗藏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情。

背德,肮脏又令人厌恶。

如果不是兄弟该多好。

下辈子应该就不是兄弟了吧。

他缓缓站了起来,展开双臂,北风呼啸,似要与这风一起归去一般,绝望闭上了双眼,从血祭台上如同断翅的鸟儿,直坠而下。

“不要——”

耳边熟悉的声音震耳欲聋,叶星河似乎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明明对他不屑一顾的人竟然神色癫狂,那是……在乎吗?

无力的身体如同一叶浮萍,从血祭台上掉落,一个黑影朝着他极速靠近,快一点,再快一点,只差一点点……

三途河上摇曳的彼岸花越来越近,黏稠嗜血的味道止于鼻翼前,那道熟悉的影子让他只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然后,再不错过!

叶星辰从未遵从过本心,当叶攸宁将那些真相说出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有些事情并非你不想承认就不存在了,他怨恨了叶星河这么些年,利用了他这么些年,到头来,看见血祭台上决绝跳下的身影,在那瞬间,畏惧得连心跳呼吸都停了。

他抓不到叶星河的手,只能在那瞬间抓住他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