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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肯定是知道的,只是没有看案卷,完全没往这个方面想。

“行了,注意一下法庭的秩序,”易钟明见笑声不消停,便敲了一下法槌,“被告律师,你再把刚才你的内容重复给我的书记员听一下吧!”

方泉咬住下嘴唇,修改笔录——

原代:……那个上面画了老蘰子、墨子、庄子、孔子四个人,但颜仪理家的杯子上面画的是孔子、孟子、颜回、曾子、子思这五个人,有照片可以确认。而董氏家族祖传圣贤杯并没有照片留下,在座的四位原告十年前年纪尚小,记忆必然会有些模糊,仅凭当年参与本案的王士琪律师一席话语便认定这是当年他家的杯子实属荒谬。

其次,本案的诉蘰讼当事人方面也存在诸多问题。第一,董牧生前遗嘱规定由“由三名亲生女儿及其他四名相关受遗赠人中最有资格者来继承此杯”,如今除了四名原告和被告颜仪理外,遗嘱中规定的另外三名受遗赠人(“方泉,这里是受遗赠人不是继承人!!!”)均未参加诉讼,建议合议庭作为第三人(“人家说原告了吗?你哪个耳朵听到他说原告了?不是原告是第三人!!!”)予以追加;第二,本案作为物权纠纷与是否放弃遗产继承权无关,因此简同盛(“来来来,别往前面翻,我来告诉你这几个字怎么写……”)也应当参加诉讼;第三,原告冯丽雅系董牧长女去世后其夫魏锲司收养之子——

“打住打住——不,干脆休庭两分钟吧!”

自“其次”这段开始以来,易钟明已经指导方泉修改了好几处地方,在意识到根本性的问题后,他干脆敲了法槌,喊了休庭,走下审判席:“方泉,这庭我可是专门为你休的。自己看看吧,你这段记的是个啥玩意?你压根就没有捋顺当事人他们的关系吧?!”

“怎么可能!”有些心虚地提高音调,方泉觉得自己的声音比平时要尖,“我昨天还是看了几眼案卷的!姑且!”

“姑且个头啊!看过能把笔录记成这样?!”易钟明叹了口气,“得得得,还是让我来跟你讲一下人物关系吧!首先是你现在记的这个地方,长女的两个孩子,那个原告2,就是那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是长女亲生的;而坐在原告席上的那个原告1是长女去世以后她的丈夫收养的!”

“啊,那男的是收养的?你确定么?可他不是也姓魏么?那没来的未成年原告为什么没有跟她的亲爹姓?”

“……你再多说一句小心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削你啊!”易钟明狠狠地冲方泉翻了个白眼,“然后原告4是被董牧的三女儿所收养的,但被收养时她年纪还小,所以收养关系什么的都没有问题;接下来是原告3,她是二女儿的亲生女,但她父母去得早,所以她早在十年前就属于代位继承——能跟上我的节奏么?”

“唔……”不得不说,事先没有仔细看案卷,就算有易钟明给他这样讲,方泉也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能记住这么复杂的家庭关系,不得不说易钟明相当地厉害啊……

“最后是双方的两个律师,他们两个人——”

“王雄鹰!你给我放尊重点!这里可是法庭!”

听到这声怒吼,方泉和易钟明的视线马上转向了原告席,只见王士琪律师满脸通红地瞪着对面被告席上的王雄鹰,几名原告都在一旁小心地劝阻。

“怎么不尊重了?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嫁给我’而已嘛!”王雄鹰律师耸耸肩,“你看看你,干了十年了,还在做诉讼律师,又苦又累还钱少;我现在主要做非诉业务,收入可是相当可观的!你要是嫁了我,保你不愁吃不愁穿~~”

“原来如此,因为主要做非诉业务,所以普通民事诉讼案件的业务水平就变得这么差了啊……怪不得刚才的答辩意见那么漏洞百出呢……”王士琪一脸认真地总结道,“而且我好像听说你们做非诉业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