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濂想到他的母亲那一辈子追求的精致,正如沈云话中所言,这也是直接导致他的父亲后来十分厌烦他母亲的重要原因。他看到他娘亲的悲哀,因此对这行当很有矛盾的情绪。他作为儿子,作为爱戏之人,能理解这样的情怀。但作为一个曹氏一族的掌家者,却十分厌烦这样的挑剔。便皱起眉,抱怨了一句。
“这样的人,对旁人却是个负担。”
沈云见曹濂情绪矛盾,略有忧愁,笑了笑说,
“人无性,不可与之交。人有性,却又常使人觉得是个麻烦。只是我想,除了不可逃避的责任,交与不交总还是由得了自己罢。”
一时,曹濂闷不做声,细细品了方才沈云的三段话。过了会,赞叹说道,“逸之,你真是令曹濂佩服。”
又觉得自己突然地叫了名字,有些突兀,便补了一句,“沈兄,你不介意我叫你的名字罢。”
“...”沈云其实是介意的,他并没有觉得和曹濂熟到互称名字的地步。但此时,若说出介意,不免显得他有些小气,又不想开口明确回答曹濂,便轻摇了摇头。
曹濂如何会不敏感的察觉到沈云的介意,只是他有意要结交沈云,便觉得自己应当先迈出一步。这日,沈云看完戏回家,曹濂派了一个小厮暗中跟着,发现了沈家所在。又动用关系,略微查了下,发现沈云只是一个平民布衣,家中有钱或许也只是祖上传下来的家当。
若是早些时候知道沈逸之的背景,或许对唯利是图的商人曹濂来说也就没了结交的兴趣,但此时,曹濂对沈逸之已有了许多私人的情感,因此听闻他的家世后,丝毫不影响他对沈云提起的兴趣,甚至觉得沈逸之应当是眼界有限好结交的人。
第53章第五十三章
五十三、
苍竹没料到自己的一番好心,竟然会引出这么一段麻烦。近来,沈家时不时地多了位客人,这人便是厚脸皮的曹濂。
要说曹濂,作为这一代的当家,已过而立,相貌出色,穿着打扮也十分考究,常常都是金衣滚金边,举手投足都是逼人的贵气。在沈桓看来,这样的人一身的铜臭气,又感觉出他对自己爹爹不正常的热情,觉得曹濂十分地碍眼。几次三番作梗,激曹濂离开。曹濂权当做视而不见。
礼物一拨拨的送来,都是上好的丝绸茶叶,有些甚至是贡品的标准,自是舍得花血本。沈云无奈,送来一次退回去一次。曹濂见沈家旁的屋子空了下来(原来是顾思思的家),动过脑筋想把房子赁下来,方便与沈云套近乎。谁知,被别人抢先了一步,他原想出个高价,查不到买主。他见此计不成,便每每趁沈云的回春堂开张之日,派人将药材买空,又挂着沈云的名头,将这些药材拿去善事。
沈云自小就不善处理旁枝逸出的感情,从当日做尚书时面对媒人就可见一斑。这次,面对曹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