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
医院里消毒药水的气味让人微妙地觉得惶恐。
病房前诚惶诚恐守著的那些主管都表情肃穆。我远远站著不敢过去,事实上我也没有资格过去。要我怎麽说明自己身份?高中同学?
真可笑。
“医生,到底怎麽样?”
我吃了一惊,忙转过身去。
那是陆风的姐姐,一脸凄惨地正跟著医生慢慢走过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句话让我我手脚顿时冰凉起来。
“病人很快就会醒,不过……情况并不好,你们应该早有心理准备了,这样的病。”
她捂住眼睛点点头:“虽然早几年就知道,可是……”
“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不用我说,以前的医生也该告诉过你们,大概只能拖半年左右,最多十个月。”
我僵硬地站著。
半年?
可是陆风,我记得你说,我们有一辈子。
long;home
“陆小姐。”我咽了咽口水,吃力地。
她停下来,看著我的眼神有点茫然。自然她以前是不会注意到我这样的小员工。
“我……是陆风……以前的同学,想来看看他。”
她默默打量了我一会儿,突然开口:“程亦辰?”
我吃惊地倒退两步,一时手足无措。
“果然是你。”
我尴尬著在她审视的眼光下动弹不得。
“你现在来找他干什麽?”
终於能够领会陆风去我家找我的时候有多麽难堪。
“我只是想看一看……”
“然後马上走?”
我忍气吞声地点点头。
“对不起。”她冷冷的,“请你还是现在就走的好。”
“我只是看一眼,没别的意思,他还没醒,我看一眼就走,真的不会再打扰他,陆小姐……”
“你弄错我的意思。”她打断我,“小风他这麽多年了,对你还是不死心,要麽你就陪著他,要麽你就走得远远的别让他再找得到,明白吗?见个面就走?你会把他逼死的。”
“干嘛摇头?”她苦笑,“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傻气,那时候刚到美国,天天都想逃回去,被我爸抓回来打得半死。联姻的事,我都不同意,可他一听说能放他回大陆,一句话不说就跟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订婚。你以为他是为了谁?这次也一样,他……”
“算了。”她指了指旁边的门,“要不要进去,你自己想清楚。小风死脑筋,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一点希望也不要给他,免得他又白白做傻事。”
我低头捂著眼睛在门口站了半天才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