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弦悄悄瞥了一眼凌剑秋,那个人正端着一个细瓷茶杯喝茶,架着腿说不出的安闲自在。他忽然有些恨恨,自己这是犯什么昏来替人做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叶四看了看门外那长长的像是天山雪线一样无边无际的队伍,发誓今生都不想再看见穿白衣的人了。
哪个附庸风雅的混账想出来穿一身白的,看着好眼晕!
不远处的凌剑秋轻轻打了个喷嚏,他也在偷偷觑着叶四。凌剑秋见过的好看的人海了去了,但从没有一个像这叶四那么令人顺眼——脸上的秀气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就这么正正好的俊秀而绝不柔弱。
哎呀,这郎中长得真是好皮相。
此时叶容弦正在心里把凌剑秋咒到万劫不复,冷不丁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尴尬地笑了笑。
笑起来也好看。
凌剑秋这样想着也就跟着他勾起了嘴角。
但此时这两个人的情况在别人眼里却是另一番风景,众人只看到这冰块儿似的活阎王居然和叶四相视一笑,抽一口冷气望天,发誓什么也没看见。
叶四觉得耳朵有些发烫,干咳了一声。
“下一个。”
……
叶容弦到怀雪山庄的时候已接近晌午,没赶得上吃饭就发现了九日散的事。庄里上上下下少说也有四五百号人,等到全忙完的时候早就明月中天了。这样一来他却错过了饭点,等长舒一口气想站起来的时候发觉眼前一片金星。
饿的。
好在凌剑秋眼疾手快把他捞住了,他也挺内疚,人一忙就四五个时辰不说最终也没诊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庄里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病被他顺带着解决了。
叶容弦饿的没啥力气,整个人都倚在凌剑秋身上,有气无力:“吃的。”
“好好好,我让厨子去做。”凌剑秋把他塞回圈椅里,随口吩咐道:“花青,去弄点吃的。”
叶四看着他笑了笑,懒懒团在圈椅里,还觉得眼前有一群白衣飘来飘去,“凌庄主这几个婢女都取了颜色做名字,偏偏还穿素色……”
“家父爱好……”凌剑秋不明白他这天外飞仙般的一问从何而来,“九日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嘛……九日散这个东西,下得轻了不能置人于死地,下得重了要被人察觉,所以不多不少正好是九日。”
“就像封喉一剑那样么?轻一分杀不了人反溅一身颈血,重一分连头一起割下来太过凄惨……”
叶四失笑,“你这比喻倒是血腥……”
凌剑秋没什么反应,“我只是懂剑罢了。”
“但还有一个传说,说是服下了九日散就可以在九日里遇见人生所有乐事,所以也叫九日浮华散——但大约是杜撰吧!”
说到这里,响起敲门声,叫花青的婢女提着两个大食盒走了进来。那食盒分量不轻,一个小女子却提着它却还能脚下生风。
“庄主,顾堂主回来了。”花青边摆菜边对凌剑秋说。
叶四一挑眼皮,神情像是在问:“谁?”
“庄里两个堂主,景照堂的季长风你见过了,那就是玄度堂的顾平。”
“哦,既然来了不如一并让叶某人看看……”叶容弦还不死心,他不觉得那个凶手会善罢甘休。
凌剑秋向花青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就走进来一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