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期寿险是不返还违期满金的,如果当事人不是短期内要从事风险很高的工作,这种大额短期险单一出,我们的风控部门就要开始调查了,本人骗保风险大不说,如果操作上是第三人投保,当事人还有很大的风险被杀人骗保,我们得防患于未然,不能增加张老师的工作量——”连景云对张组长眨眨眼,获赠一枚白眼,“风控部门调查的结果是,肖恩华的公司15年亏损严重,他投保前一个月,银行贷款到期,他向高利贷借了过桥钱,但续贷没办下来,资金链彻底断裂,欠款金额,三个月前是500万左右,利滚利三个月下来,800万这个数应该是要有的。”
“你说肖恩华家境殷实,能不能卖房卖车还债呢?非得走上骗保这条路吗?这可是拿他的命换钱还债啊。”张组长质问。
“肖恩华家有两套住房,都有二次贷款。”连景云摇了摇头,“当然,这也是风控那边的马后炮,如果早出调查结果,这种单子公司根本就不会接……昨天出险以后才出的调查报告,受到上半年欧元、美元持续贬值的影响,肖恩华的公司亏损非常严重,只剩个空壳子,他基本已经走投无路了,而且在这样的经济情况下,他还要支出一笔费用来购买寿险保单,我想,把他列入骗保高危人群应该是有充足理由的。”
一屋子人都沉默下来,张组长还有些愤愤,但亦无法继续反驳,最后提出异议的人反而是刘瑕。
“这份寿险,保意外伤害吗?”
这句话把张组长给问活了,他眼睛一亮,赞赏地看了刘瑕一眼,“对啊,一般人寿保险都有意外伤害条款,他这主要也不是买寿险,是在买被逼债的伤害险吧?”
一屋子人的眼神都聚集到连景云身上,其中不乏恶意,连景云倒是不慌不忙,他微微一笑,“在观察期内发生的重大蓄意伤害,合同条款写明,是不保的。”
张组长失望地叹口气,刘瑕摇摇头,“我不是说逼债……五百万的本金而已,在上海还不够买一套好房子的,敢出借的‘小贷公司’都不可能为了这点钱砍手砍脚,这个常识你们警察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会议室内人员属性复杂,局领导们似笑非笑,连景云的小伙伴都低下头猛咳嗽,张组长讪讪的,倒是连景云对刘瑕微微摇摇头,把话头接过去,“你是说,制造这起落轨案件的人,只是想要制造一起意外伤害?”
“如果这是一起骗保案的话,这个可能更大。”刘瑕说道,“但我还不能肯定是不是,你继续介绍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