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抬手,台阶寸裂,仓鸢脚踩绫罗悬浮在半空,不再靠近。
“师兄就这么杀上来,很不给我面子呢……就不怕我难为你的小宫主?”
大祭司轻声道:“你不会,你只会教唆他离开我,背叛我,利用他击败我。若你伤他,只会令他对你警惕,反而不容易听信你的话。你修习魅术,很擅长这些。不过,你的这些,必定对他无用。”
仓鸢点头,赞赏道:“师兄运筹帷幄向来厉害。但这次你却是算漏了一点……”她开心地笑道:“师兄大概不会想到,是你的宝贝小宫主唤醒我的吧~啧,他吻了小紫鸢,于是我醒了。”
大祭司眯起眼,瞳色暗沉,悠悠道:“如果你说这些是想激怒我,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我会杀了你。”
仓鸢似听到什么笑话,咯咯咯地笑着:“虽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却还是第一次听师兄你威胁要杀我……你果然很在意他。”笑够了,她道:“我在那小孩身上,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呢……情蛊呵……真是好东西。”
她娇声讥讽道:“师兄,你真可悲……你爱的人,不爱你,你只能用蛊把人拴在身边。须知,爱是不能勉强的,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反目。我期待着。”
“你等不到那一天了。”大祭司说完,挥手一道术法飞去,仓鸢脚下的绫罗碎裂,她疾退着,落在圣女宫前面。
一瞬间,圣女宫前显出金光繁杂的阵法,吞噬了大祭司的攻击。
那阵法似有生命,流淌着熟悉的气息。
与此同时,圣女宫中,被屏蔽了视听的江烟脸色一白,吐出一口血。
仓鸢狡黠地看着对面长发未绾,俊美异常的的男人,声音婉转:“相信这个阵法对师兄而言不成问题,师兄尽管破阵。不过……大概师兄也感觉到了,这个阵法,是以小宫主的性命为保障的呢……”
“至于支撑阵法的法器,我想师兄也猜到了……阴阳镜就在你的脚下,整个圣女宫都建在阴阳镜之上,你若能破了这个阵法,阴阳镜我拱手相送。”
但是我赌,师兄你破不了阵。
大祭司叹息,再一次道:“仓鸢,你让我很失望。”
仓鸢笑道:“我猜猜……是因我没死?还是因我以小宫主威胁祭司?”
大祭司道:“你错了。我失望,是因为……十年时间,你就准备成这样?”
“这样,孤注一掷。”他落下去,往前走了七步,然后停下。“十年,你竟没参透阴阳镜的奥秘。”
仓鸢皱眉,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什么意思?”
“阴阳镜,镜柄五分之一处,缀有一颗黑玛瑙。那是阴阳镜之上一切阵法的起源。只要以天卜之术控制住这里……”
仓鸢摇头,强装镇定:“不可能!我试过,没反应的……你若有办法早就动手了,你骗不了我……”
大祭司轻叹道:“原来你以为……我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是为了叙旧吗……”
微微阖眸,长发悬浮,自身法力汹涌灌向地下,周围平台皲裂,圣女宫动荡不已。
一圈光晕荡开,波及整个圣女宫。所有的禁制与阵法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隔着飞扬的烟尘,大祭司对着遥望他的小孩微笑:“阿烟,到我这里来。”
☆、抵触
大祭司破阵的方法简单粗暴,并不是随便谁都能用的。其实就是以自身法力碾压整个阴阳镜,破坏了阵法,也耗费大半法力。且收服阴阳镜前,破阵人必须一直站在镜柄处镇压,仓鸢看准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