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跟上。
坐下之后,景岁天的声音忽的有些第一次见面的隔离,“你连我们每次吃饭前的习惯都忘了?”
我无言以对,不是忘了,对我来说是从来就没有记得过。但看着景岁天那种失望的神色,承认本就存在的事实也让我有了犹豫。
安静席上的叹息重重的落在客厅。我几乎是在感到景岁天那沉甸甸的难过就拉开椅子走到他身边,声音温情的不像自己的,“如果你要的是这个的话——”最后的音节被我送进他的双唇间。
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我在景岁天的双唇表面一阵浅显的试探,在他神色变幻后抽身离开。
“你.....”他像是把这个字从他的嘴里挤出来。
“这就是我想做的,你要?”
景岁天像是被惊吓到,想必安楚从未对他做过这样的事情,而且安楚每次对他不过是朋友的距离,再近也不过是多年好友。要碰他却是两个人都没有主动的意思。
安楚是没有这种欲望。景岁天是不愿意打破他们的平衡,那朋友间恒远的持久感让他不敢尝试。所以才能让拥有安楚那张脸的我看到现在在我面前双颊带着微粉的男人。
他眼里刹那而过的欣喜和无法置信让我更加肯定多年来景岁天多年来流浪在外的情感。
只是,我把他们——胜过前世的我的人们的情爱想的实在是太过于简单。
☆、第29章
真正的恐惧和欢喜在眼里的展现都是一闪而逝的东西,如果明晃晃的亮在脸上,就不再值得信任。
景岁天脸上粉饰太平的淡定遮掩不了身体的自然反应,我坐回原地,“吃饭吧。”
隔了好一会儿,景岁天把汤盛进我的碗里,身体自然的靠了过来,“明天晚上的机票,后天有一场新戏。之前的电影还没拍完。”
“我知道。”抬眼看见他眼底真实的失落,继续说道,“以后回来告诉我就行。”
那个晚上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景岁天在和我一块下楼时说的话,像是我自己一遍一遍的质问,“天灾人祸把我们变成现在这样,安楚你喜欢吗?”
这次会面的最后一次是我没有回答的沉默。
天灾人祸把我们分离,却是我自己要把自己变成这样,我从不是圣人,我需要的除去更高尚的情爱相随,对我来说最为基础的不过是生存。
当初应该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原则让王悦数次对我的受伤和忍耐愤怒难当却又无可奈何。为了活着,为了活下去,继续我未完成的欲望,我心甘情愿无人可阻。
离开景岁天我驾车一个人思考。我自己的问题先还没有解决,对于我自己原先就不多的关系网络现在隐约的有在边缘绕的趋势,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进去了。说不准。
但安楚留下的问题对现在的我实质威胁度更高。在科技迅速发展的社会,哪怕他们拥有再强大的想象力都不会联想到我是已经死去的林安,就更别谈相信。所以这给了我一定的保障。但无法保证的是属于安楚的身边力量能否就单单为了安楚这张不变的脸和不同于他们熟悉的处事方式而选择继续下去。
这是悬在头上的警笛。只有曾经经历过自己心心信任的队友背叛的人才能有这种近似神经质的未雨绸缪。
很不幸,我就有。所以在合作伙伴翻身给我一刀之前,我不得不分析安楚现在处于最为危险的形式。更为明显的是,安楚一直都是个亡命之徒,在他拥有安家产业的同时,他就有了用生命赌博的醒示。
现在留给我的,就是一场用全部家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