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差不多行了啊。”苏一尘听够了热闹,这才足尖一点蹿到黑衣人身前,一把提前他的衣领,就这样拎近了房内。
“姑娘你……”黑衣人挣扎了两下,等苏一尘点起蜡烛转头看他,顿时被吓得结巴了,“姑娘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怎样?”苏一尘故意凑近他,挑了挑眉。
在灯下看那个黑衣人,才发现他的年纪应该很小,看着比温良还要青涩的样子,个子也矮,长得眉清目秀,如果不说话,活脱脱是个俊俏的少年。
那黑衣少年看着苏一尘的脸,吞了口口水,这才十分艰难地说道:“姑娘你长得……很有特色。”
两句话的功夫,乐正长枫也跃进了屋内,他看了一眼少年胸口破洞处露出的内袍,那仍然是一件黑色的衣衫,只不过质地与外面的那件截然不同。
“你是玄照溪的人?”乐正长枫虽然在问那少年,语气却是肯定的。
少年偏过头去哼了一声,冷冷地没有回答。
“怎么不叫他淫贼了?”苏一尘在旁边添油加醋道。
那少年看着苏一尘,忍耐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姑娘你……声音也很有特色。”
“……谢谢,你瞎得也很有特色。”
非常瞎的黑衣少年总算明白了乐正长枫不是打算潜伏在屋顶先奸后杀的登徒子,又听了乐正长枫报上两人姓名来历,这才勉为其难地介绍自己道:“我叫柳衡。”
“看你的样子,根本还不到可以独自下山的年纪,说吧,是甩开哪位师兄偷溜出来的?”苏一尘坐在桌边问道。
柳衡斜瞥他一眼,十分不屑地道:“你还不是和我差不多大。”
都怪自己死得早,当年穿开裆裤的小毛孩子,现在个个都可以骑到自己头上来了。
苏一尘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柳兄,你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柳衡年纪小,苏一尘这声“柳兄”叫得他格外受用,于是配合地说道:“最近宣州不是有很多挖心掏眼的案子么,我觉得是那个魔物又出现了,于是晚上四处巡查,就看到他在屋顶上鬼鬼祟祟的。”说着,睨了乐正长枫一眼。
敢情还是个抓瞎的啊!
“宣州的杀人案,恐怕不是那个魔物做的。”苏一尘向柳衡指出道。
“为什么?”柳衡瞪大了眼睛:“遇害者的死状都是被人挖出心脏掏走左眼,不仅和我傅师兄、青羽山上的林语深一样,也和六年前那七桩凶案一样,怎么会不是同一个魔物所为!”
还扯到七年前了,七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不知情就没有发言权啊少年。
苏一尘心里想着,嘴上又不能说,只能娓娓给他分析:“七年前死的那几个,都是人间战功彪炳的将军,之前那两位道友,也是修为深厚剑术卓绝。但宣州这几个,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个个都有心悸症,你真的觉得情况都一样吗?”
“魔物行事么,本来就是毫无道理的。”柳衡扁着嘴说道。
他这句话不知怎么竟然合了乐正长枫的心思,他也微微点了点头。
“算了,等抓到凶手就能水落石出,”苏一尘看了看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今晚看来也没有什么收获。”
“难道你们是在等那个凶魔?”柳衡想起刚才乐正长枫站在屋顶戒备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