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后丝毫不见急躁,静静地站著,等著外头的人先说话,毕竟现在有人质的是她,她就算要死,也能够找到一大群垫背的,半点也不吃亏。
安王爷果然没等到胡靖惟过来,就先上前谈判了。
宫殿大门没开,两个人隔著一扇厚实的宫门说著话。
「齐氏,你可不要一错再错,你毕竟是当今圣上的生母,若是现在收手,还能保有太后之位,否则就算你是当今太后,也躲不了国法。」
齐太后宫殿裡的人手全都出来了,一个太监守在小皇帝身边,有几个侍卫则是像赶鸭子似的,把那些官家女眷赶成了一群守著,其馀人则是跟在齐太后身旁,她人都还没来到大门前,就听见安王这番大义凛然的话。
齐太后听完,并未发怒,只是有些嘲讽地扯开了一抹微笑。「所以呢,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就像在问今日要吃些什麽一样随意。
「你是什麽意思?」安王爷紧拧著眉头。
「我如今身为太后,今日还不是被你们给围困在这宫裡。」齐太后娇笑著,头上的步摇颤颤晃动。「所以,你说的那些动摇不了我,什麽国法家法,我比你还明白,说穿了,是我没预料到胡靖惟的妻子居然还挺有能耐的,挺了个大肚子都还能拦轿告状,这是失策啊,要是当初抄家的时候也别下狱了,直接把人给送上黄泉路可不挺好,如今什麽麻烦都没有了。」
安王爷听著她有些颠三倒四的话,眉头拧得更紧。「齐氏,少东拉西扯,今日之事,源于齐家通敌,且以公谋私,贪污军饷,而你身为一国太后,居然居中遮掩,跟胡将军家的女眷有何干系?!」
「没有干系?」齐太后讽刺一笑。「没有千系,还能够拿著那本帐册要状告我齐家,这不就是衝著我来的吗?安王爷,今日我也不扯那些虚话,你就把那妇人交给我处置,要不更乾脆一点,把胡靖惟给我交出来,让我发发心中的怒气,要不然今日我就是死了,也要拖著这一屋子的女眷陪葬。」她说得坦然,像是早已想好了这番说词,尤其说到胡靖惟三个字时,更是咬牙切齿。
比起那本帐册,胡靖惟是活生生的人证,就算她机关算尽,安王爷有了这样一个证人,扳倒齐家也是极有把握。
这段时日,她一直想搜出胡靖惟,却始终找不到人,这令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早就计画挟持人质谈判。
小皇帝听著两人的对话,又惊又怒,他没有想过母后和母族竟敢拿这天下在开玩笑,几乎是把他这皇帝当摆设。
「母后,你和齐家为什麽要这麽做,难道父皇对你的恩宠不够吗?难道我对齐家的赏赐和信任还不够吗?!」到底是贪心不足,还是他们给得太少?
「不够吗?」齐太后冷冷一笑。「皇上,齐家镇守边关这些年,死了多少男丁你知道吗?齐家人多少残缺、多少人妻离子散你又明白吗?如果不是忠心,就凭著那些恩宠和赏赐,你能够买到这些条人命吗?皇上,你终究只是在这后宫裡养出来的皇上。」
小皇帝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瞠大双眼怒瞪著母后。
这时安王爷又道:「齐氏,你既然明白你和齐家罪无可赦,还不如放了那些夫人姑娘,以免罪加一等。」
齐太后早已不是天真的小姑娘,安王爷摆明哄人的话,她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