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奶奶说，很久以前村里还没有通自来水时，大家都是在这里来挑水喝。”

沈北蹲下身来，把手放进面前这个瀑布砸下的小水塘，凉得他打了个哆嗦，立刻把手塞进齐骜的手里。

“传说这瀑布是有灵性的，底下连着龙宫，所以夏季那么多水流下来，水都不会溢出来。以前的人为了沾染点神仙气，家住老远都会带着桶来这里挑水。

齐骜抓着沈北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热气，使劲搓了几下才说：“这池底的确是连着另外一个地方，但不是龙宫。”

“嗯？”

“这池底就是通往妖界的路，那边有也另外一条河流，两边互通有无，所以在常人眼里，就出现了这么一种怪象。”

沈北吃惊地望着齐骜，“妖界，就在这池底的那头？”

“对。”齐骜点点头，牵着沈北往前走去，“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山有个地方能通向妖界。就是这儿。”

“厉害了。”沈北吧唧吧唧嘴，停下脚步，“那我们现在能过去吗？”

齐骜一把抓住转身就想回去的沈北，“人从妖界离开可以从这里走，但要进去是不行的。”

“哈？这是什么鬼设定？”

“谁知道呢。”齐骜带着沈北走进山洞，问：“还记得这里吗？”

沈北放下背包在洞里转了一圈，兴奋地跳到齐骜身上，“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山洞！”

齐骜开怀大笑地托着沈北的屁股在洞里又走了几圈，才放下他在洞口生火。

沈北凑在一旁帮忙搭柴火，“可是瀑布底才是通往妖界的啊，这山洞怎么又成了人妖两界交汇地？”

齐骜一边生火一边说：“其实瀑布方圆一里地都是两界的交汇点，这山洞就是我们专程弄出来有需要时修炼的。”

他停了一下，斜睨着沈北，“千百年都没事，谁知道我就那么运气好碰上你了呢。”

沈北讪讪地揉揉鼻尖，搂着齐骜的脖子轻轻摇晃，“要不是我手贱的话，我们说不定就错过彼此了呢。要多遗憾啊，你说是不是？”

火生起来了，周边的温度也慢慢升高。齐骜看着沈北在火光衬托下越发黑亮的双眼，心中阵阵悸动。

“是，这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坏事了。”

他搂过沈北，紧紧拥在怀里，略微低头，朝着那已经恢复红润的唇吻了下去。

***

沈北缩在睡袋里，枕着齐骜的腿，问：“我们这样真的好吗？他们在外面费力地找逃犯，而我们在这里烤火睡觉？”

齐骜靠着墙坐在地上，揉着沈北的头，垂眼看着他，仔细解释着：“这次追捕的这群人里有豺妖，它们很狡猾。所以这次我们要兵分两路，长林他们在明面上搜捕，我们负责在暗处查探。”

“现实版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齐骜轻笑一声，“对。”

“那我们是要在晚上行动吗？”沈北问。

“不，他们只是负责吸引逃犯们的注意力，我们才是主力军。”

沈北看了看两人现在这悠闲的状态，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竟然要担大任。

不过他体内的燃爆因子已经开始四散开来，他觉得自己现在精神很好，恨不得立刻出去找逃犯。

齐骜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双手轻覆在沈北眼上，“但今天的任务在晚上，所以，现在，立刻，睡觉！”

手心下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睫毛刮擦着齐骜四肢百骸都有些酥麻。

“乖，你早上不是没睡醒吗，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