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穆参商一背狰狞伤痕揉捏得软了的心再次坚硬起来,茅小飞冷道:“你以为他们能拦得住我?”
“我手里没有几个高手,我爹的府邸不知道被人偷过多少次了,你大可以试试。”穆参商脸上没有了讨好和愧疚,反而如同一片寒冰,他贴近茅小飞的耳朵,以极低的声音说:“不要逼我发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庆细。”
“我不会一个人走,我有同伴。”
“他们算什么东西,只有我会永远陪着你,就算你没有那么爱我。”穆参商眼里拉满血丝,复杂地看了茅小飞最后一眼。
等人都走了,茅小飞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回到自己的床上,脑海里不停回荡着穆星云那一句:“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吗?”
他侧过身,抱着剧痛无比的那条胳膊,整个身体难受得蜷缩起来。
他爱一个人,不想和任何别人分享,不想做他的地下情人,他想正大光明地和这个人结为夫妻,他又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第二天果然府里的戒备森严了不少,伯山玺上午想出去,没能出得去,回来就暴跳如雷地骂了一通。
关键是,他还打不过人家。
“大哥,你不想想办法,我们什么时候走?”伯山玺气鼓鼓地在桌边坐下。
茅小飞精神不济,把才擦过身的傅冬用被子盖好,帕子砸在铜盆里,水花溅在他裤脚上。
“等冬儿好起来,他这个状态上路,一旦病情反复,大夫都不好找。”茅小飞也注意到了,陈宋带了一些高手过来,他的左手一直没恢复,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打得出去。
把傅冬交给青棠看着,茅小飞回房盘腿坐在床上练功,试图冲破左手淤滞的真气,却有两个穴道,怎么也冲不破。
他注意力也一直无法集中,不断分神,渐渐地渗出一脑门汗。
下午有人找上门来,指名道姓要找茅小飞,而且是陈宋都拦不住的人。
看见那个五官只能用“漂亮”形容的男人,茅小飞觉得很眼熟,这人唇红齿白,是个极俊的年轻人。也是好看,却和金沈透着阴柔的冶艳不同,俊朗的气质从眉目之间流露出来。
他很干净,即使长着挂三分艳相的脸,却有一副缥缈登仙的风骨。
“你就是茅小飞,我们见过,记得吗?”康紫鸿眨了眨眼,神色自若地推开门,从茅小飞身边步入他的房间,如同出入自家后院。
“你是谁?”
“怎么,穆参商没和你提起过我?”康紫鸿大大方方把屋子里打量了一圈,顺势坐下,先倒出一杯水洗杯,又倒出一杯自顾自喝起茶,才一口就不禁皱起眉:“隔夜的茶你也喝啊?”他摇了摇头,仿佛极难忍受茅小飞的生活习惯。
“你还没说你是谁。”茅小飞冷硬地说,他心情不好,打不起精神应对这个陌生访客,无论他长得再好看。茅小飞怀疑自己已经丧失基本审美观,看谁都是一个样,唯独穆参商不同,他最可恨。但想着穆参商一背的伤,他终究有一点心软。
“我叫康紫鸿,在军营里见过你一面,当时,好像你儿子发烧,你记着求见穆参商,让他允许军医过去看看。”康紫鸿微微眯起眼,两道弯弯如同柳叶,“今天来找你,不是我愿意来的,只是你和他都惹上一身麻烦,我跟你几乎不认识,顾不上,但穆参商是我从小作伴的好友,我不想看你们把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弄得很复杂,最后白白搭上旁人性命。”康紫鸿白玉一般的手指托着腮,玩味地打量茅小飞的神情,撇撇嘴:“你该有二十三四了吧?也不小了,穆参商口味变化真是太大了。”
“康紫鸿。”这个名字在茅小飞齿缝里咀嚼片刻,某些古早的记忆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