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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在马背上打盹,不小心睡熟,跌下马去,大家睡觉的时候都很小心,那个人用绳子把自己绑在马身上,掉下去时绳子迅速从腰向下滑,套住了他的脚踝,马受了惊,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朝前跑,在雪上拖着那人跑出十数米,留下一道根本不明显的红线。

大家七手八脚把他从马背上解下来,才发现那人的耳朵已经在雪地里磕掉了。

当时他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架装货的马车里,剧痛让他醒来,那声凄厉的痛叫一直盘桓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其余的也多是冻伤,还有身体差的已经发起高烧。

茅小飞的身体在马上左右重重晃了一下,背心里一只手掌托住他。

茅小飞即刻清醒过来,他甩了甩头,心有余悸地瞪直眼回头看徐柒,“徐大哥,”他缓了一口气,把马镫踩稳,紧紧抓住厚实的鬃毛,“我居然睡着了。”茅小飞不好意思地说,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暗示自己,千万不能再睡着。

即使是晚上,雪地里依然很亮,雪已经停了。

金粟命令部队就在这里扎营,从车上卸下一桶油,拆下其中一辆马车上的木料生火。

一个胡茬满面的粗汉走到那辆马车的马面前,大掌抚摸马背,马的眼睛像两颗莹润的宝石,温顺地看着他。

汉子手里抓着一把马草,他把草料缓慢地喂给那头马,大马迫不及待地咀嚼为数不多的草料,两三口就吃得干干净净。

“还在磨蹭什么?”金粟明明站得很远,在他的指挥下,已经搭起了十多顶帐篷。比起前些天,今晚的风格外温柔。

大汉一翻手腕。

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被他握在掌心里,紧接着,惊天动地的一声马嘶在辽阔的空地里四散开去,马匹重重跌倒在地,脖子抻得很长,四蹄无助的蹬动数次,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那头死去的马,又有五六个人上去帮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气。很快,熊熊燃烧的火焰把锅底舔得通红,雪水在锅里化开,香料和盐的气味四散开来,还有让人垂涎三尺的肉味。

当肉汤被分到一只只碗里,已经没有人再去计较死去的马。

大家沉默而有序地把递到手里的碗向离火堆更远的人递过去,火堆只有一个,十余人围着火堆坐,剩下的就朝外分散。

伤员还在车上,所有马车都装了货物,一辆马车只能挤下四五人。

没了马的马车里,伸出一个脑袋来,那是一张死气沉沉的脸,他一只眼睛紧紧闭着,另一只眼也无法完整张开,眯成一条线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形,咳嗽老半天才捂着胸膛问:“有吃的了?”

没人回答他,有一个人给了他一碗马肉汤。

这时他才看清地上马匹的残尸,月亮把雪地照得通亮,马血像一朵巨大的红花,盛放在不似人间的雪原上。

“你们把马杀了?”半晌,那人反应过来,他转过去看金粟,金粟刚喝完汤,牙齿从碗里叼起一块肉,用手和牙撕扯开,没什么表情但用力咀嚼马肉。

“你们把马杀了……这辆车怎么办?我们怎么办?”那人嗓音发抖,颤巍巍地从车上下来,碗里的汤一点不敢洒出来,诱人的肉味让他即使一肚子疑问,也顾不得了,嘴唇碰到肉汤的一刹那,就狼吞虎咽起来,汤还没喝完,就用手捞起肉来,龇出白森森的牙咬碎肉块。吃完以后,青年脸上有一刹那的扭曲。

一看茅小飞就知道他是吃得太着急,又饿得太久,恐怕肚子不大舒服。

“不杀了马,难道你们想吃人肉?”金粟端起第二碗汤,“尽量多吃,明天晚上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那这辆车怎么办?”青年脸色缓和了些。

“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