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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昔时 乾凌踏月 1925 字 3个月前

“对。”

“老家?”

“北京。”

“嘿,真巧,我南京!”

“巧什么......”杭秋泽觉得他们已经无法交流了。

“你想谈恋爱过日子么?”岑勿离突然发问,“一个人在维也纳也挺寂寞的吧。”

杭秋泽没有立刻回答,他顿了顿,谈恋爱和过日子?首先,在他过的日子里可以没有恋爱,跟喜欢的人才叫恋爱,跟不喜欢的人那叫麻烦,无奈他喜欢的人已经找了别人恋爱。

至于寂寞,是真的,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活着说国语的人了,即便是华人区,也都是口音很重的德语或者是英语,不然照杭秋泽的闷葫芦性格,或许岑勿离找上门的时候就把他踢了出去。

“那就考虑下我呗。”岑勿离又凑了上来。

维也纳冬天的时间仿佛也被冻住一样,亦步亦趋,走得很慢。

从广场边的邮局出来,已经下了雪,杭秋泽裹紧了大衣,转眼就瞅见岑勿离举着把滑稽的洋伞站在外边等他,脸上略带歉意,“突然下了雪,我已经在商店翻了很多遍,这个伞已经是最素的了!我保证!”

他指着那把蕾丝镶边的粉色洋伞大声保证,广场边有人侧目,有人发出了轻笑声。

是素,素到北半球去了。

杭秋泽眉角有点抽搐,他叹出一口白色的气,默默往东边走去,岑勿离拉紧了自己羊毛大衣的领子,就这样自然地跟在了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一个神色匆匆的大学生,一个举着粉红洋伞的绅士,配上身后哈布斯堡王朝的建筑,差不多够街头画家画出一幅后现代的油画了,杭秋泽边走边想。

圣诞节过后,岑勿离仍旧没放过他,且不论隔三差五贿赂房东,也不谈去华人区他打工的餐厅大把的消费,每天往维也纳大学跑,守着他上下课是个什么事?

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罢休?杭秋泽在前面深深地叹气。

举着洋伞的岑老板也在叹气,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动心?

岑勿离是个很奇怪的人,从事古董商这个行业以来,他除了看古董就是看人,所以阅遍古董之后,人是个什么样子他基本也看清了,甚至自信到可以去大学医院心理诊所坐上半天,纳斯克市场第一次见到这个端盘子的,岑勿离研究人类的想法就蹭蹭蹭地冒上来了。

托着下巴看了几分钟,得出三点结论,其一,杭秋泽是个学生,其二,有点自闭,待人接物很谨慎,其三,可能和他是一类人。

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出来,所以,他跟到了英雄广场,又总结出一点,这家伙是个艺术家......自古以来,艺术家多怪胎,岑勿离对怪胎没有兴趣,他的前三任伴侣都是按照自己的理想找的,帅气,浪漫,足够包容,但没有一个是怪胎。

他想走的时候,却被忽然传出的琴声拉住。

岑勿离觉得,杭秋泽藏着的东西很多,在等他去发掘,而活了二十八年,他也第一次有了结婚安定的愿望,当然,是和眼前这个怪胎。

杭秋泽终于顿在了出租屋前,转身打量岑勿离,“好了,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岑勿离收了手里的伞,“你能给我换一把黑色的吗?我怕打着这个回去,会被屋主当成变态赶走。”

见杭秋泽看着那把伞欲言又止,岑勿离忙道,“先寄放在你这儿,到时候我自行销毁!”

杭秋泽叹了口气,“你进来取吧。”

其实雪并不大,但岑勿离就是很执拗的需要一把黑伞,杭秋泽弯着腰在杂物堆里翻了半天,才翻出一把半新不旧的黑色帆布伞,岑勿离“啪”地一声打开,溅出一片灰尘夹杂着陈年老鼠屎,他却很满意,“这个不错,很好很好。”

杭秋泽理所当然地留下了那把粉色的蕾丝伞,站在门口张望半天,看那人小跑着上了一辆“铛铛”开过的有轨电车,还不忘转过身朝他比个“ok”的手势,他突然笑了。

伸手抓住了头顶上飘下来的几簇雪花,杭秋泽突然想到了白蛇传,小时候跟傻子一样追着问结局的白蛇传,好像也是这么个开头。

西湖下着雨,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