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许择轻轻把手搭在了温宿的手背上,“介意告诉我吗?”
“你想听,还是直接看?”温宿看着许择的眼睛,精神图景里残留了不少记忆碎片,他知道许择刚刚进来的时候一定已经看见了什么,只是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
许择坦然迎着温宿的目光,“你说吧,我听着。”
“好。”温宿点点头,略略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觉醒的时候,遇上了一场意外。”
两个人的独处
温宿觉醒的契机实在太差,险些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那时候,一伙暴匪持枪抢劫银行,没能得手,跟警方周旋的时候转移到了对街一间超市,开枪射杀了警卫,还圈了十几个当人质,其中就有温宿。
因为提出的要求得不到满足,暴匪开始虐待人质,也是在这种刺激下,温宿开始觉醒,过程不必说,自然是痛苦异常。只可惜这档口上,一件更糟的事情发生了,现场营救的那个指挥官认出了温宿是军部某位上级的儿子,自乱阵脚,没过多久暴匪们就知道了温宿是他们手里的底牌,接连把其他人质都给杀了,逼得警方按照他们提的要求准备好了赎金和车。最后控制着温宿,一伙人一边向边境转移,一边跟警方周旋。
警方连同军部僵持了整整四天无法找到突破口,最终是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温宿艰难地觉醒完后,将匪徒一个不剩全部杀光了。
“七个。”温宿说到这里表情都不由带上了一丝阴郁,“我夜间缓过来的时候,一个一个拧断了他们的脖子……要不是我那时候身上没力气,不会让他们死的这么痛快。”
许择不自觉地紧了紧他握着的手。
随后,被救治好后的温宿就在父亲的安排下,进了军部受训。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所受刺激太大的原因,他的各项能力评定竟然很低,远没有在击杀匪徒时表现的那么强悍。
并且他的精神体也是罕见的碎片型——一群水母。
军医诊断了将近半年,很遗憾地表示如果没有觉醒时的意外,温宿将会是一个很优秀的哨兵。而现在,他只能接受些基本的训练,学会控制住自己的能力,然后好好生活。
“方弈程说我是创后应激障碍,因为从那之后我一靠近超市情绪就不太稳定。”温宿轻轻舒了口气,“事情就是这样,我说完了。”
许择有心想安慰却不知道怎么接话,但又不好就这么干坐着,索性也开口讲起了自己的“过去”。
比起温宿,他的经历似乎平淡了很多。
十六岁觉醒,入塔受训,然后进了公会……到今年刚退役,接管了老舅的生意。
温宿听完这样三言两语的简介挑了挑眉,他最想知道的,关于许择的情感问题,半分没提。侧眼瞄了眼许择,突然间想起了他来找许择的目的。
眼下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没想到先说出这句话的竟然是许择。
正准备开口的温宿心里一跳,赶紧接口,“你说。”
“你的水母都哪去了?”
温宿的期待瞬间落空,“它们啊,我也不知道。”显然许择是在转移话题,不过话刚说完,温宿才注意到,许择的象拔蚌一直在他身边,而自己的“花花”们……
许择皱了皱眉,开始分析起温宿的精神状态。一般而言,精神体不会离开主人太远,可是从他刚刚见到温宿开始,他身边就再没有其他生物,除了载着他的魔鬼鱼……魔鬼鱼?
许择仔细看了看自己坐着的地方,“你这条鱼是从哪来的?”
温宿终于稍稍注意起自己的状况来,“不知道,好像我刚才急着要去找东西的时候它就游过来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鱼背上翻身下来。
魔鬼鱼依旧没有减速地向前游去,但是很快它便察觉出背上少了两个人,于是一转身朝着他们疾速冲过来。
两个人急忙分开,魔鬼鱼毫不犹豫地就冲着许择再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