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
“悲伤矿酒不是所有人都能喝的。”驾驶员搭茬,“我推荐你尝尝瓦特,就在你左手第三瓶,瓦特是爷们儿的烈酒,不喝不爷们。”
——那必须喝。
钱惟宁拧开方形白色酒瓶的瓶子盖,仰头就是一口。
一道清冽而辛辣的火线,沿着食道,从咽喉窜到腹部,再从腹部沿着脊柱,直冲大脑!
钱惟宁吹了声口哨:“爽!”
随后他才问:“那个悲伤什么酒,为什么不能喝?”
驾驶员呵呵笑:“用着翻译机,你们是外地人吧?本地人都知道,悲伤矿酒里面有一种酮。”
“酮?什么玩意?金属吗?”钱惟宁晃晃酒瓶,眯着眼往里看。
“不是金属,是激素。”驾驶员说,“我们本地人从小喝起来没关系,外地人肠道缺少一种菌群,不能分解悲伤矿酒里面的酮,会被直接吸收并作用于人体。”
“那又怎样?”
“那种激素会极大幅度地削弱男人……呵呵你懂得。”驾驶员在小孩子面前还是留了几分余地的,虽然话没有说透,但显然暗示得很明显。
钱惟宁的手停在半空,不由怒意满满。
——喝个酒也被提到某方面,尾人一切都和他对着干!
考试前夕的学子,会发现周围很多和考试有关的词汇;异国他乡的游客,会发现景点有许多外地人;孕妇怀孕后,会发现身边好多孕妇;第一次买了个名牌包包,会发现满大街都有拎这个牌子包包的人……
个人的偶然因素,随着关注而让人觉得是个普遍现象,这是孕妇效应。
钱惟宁的偶然因素,实在让他自己时时刻刻都无法忽视,因此无论在盥洗室里莱恩的目光,还前座驾驶员的话语,在他看来,统统是讽刺。
非常严重的讽刺。
值得受到非常凶残的教训。
然而,钱惟宁还得忍。
毕竟这里是闹市区,动静太大不好。
——就让你再多活些时候。
他恨恨地想。
随后非常自然地将话题引导过来,又喝了一口瓦特,哈哈笑着:“天啊,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啊!不过,有削弱,就一定有增强是不是?老司机可不能藏私哟。”
“不藏私不藏私!”通常男人间一旦讨论起这个话题,再口拙的人也得表示表示,而驾驶员,从他主动接话的行为看,绝对不是个内向腼腆的人物。
“矿星虽然生活条件差,但是还有人坚守在这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他突然问后座的乘客。
钱惟宁立刻问:“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一种动物,叫做火炎羊。”驾驶员说,“羊鞭很丑,但是威力十足,嘿嘿嘿,‘威力十足’哟!”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哦?”钱惟宁也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难道比药店和医院还有威力?那种东西,现在还不能人工合成吗?”
“合成的哪有天然的好?要知道,拍卖会上只要有火炎羊鞭,一定会被大富豪或者财团买走。没有背景的药店和医院削尖了脑袋想采购,但近百年来无不失败而归,这种抢手程度,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嘿嘿嘿……”
“嘿嘿嘿……”钱惟宁喝着瓦特,跟着笑,“你说的那东西,这里药店有卖?”
“药店,啊,你们要去药店……合成品,柜台销售的只能是合成品。但凡有一点儿天然成分,要不就是天价,要不就给贵宾留着。”驾驶员说,“我一开始以为你们就是来买这个的。毕竟矿星这么荒凉,只有这一样东西是硬通货。”
——天价的火炎羊鞭?是个好东西。
无论从经济价值还是实用价值,都是个好东西。
钱惟宁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