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殿下。”
所有一切都没有逃脱赵毅风的双眼,看着白衣男子无华的双眸,他轻轻道:“玉树莫怕……你还有我……”
闻言,江玉树洒脱一笑:“殿下何来此话?江某逍遥天地间,独来独往已然习惯。”说完,呷了一口茶,一派云淡风轻。
赵毅风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
意识到赵毅风的安静,江玉树岔开话题,好奇道:“不知皇后娘娘稍了什么?”
“玉树,来。”赵毅风拿下江玉树手里的茶,随即将手里的包袱打开。
在东境待了将近四年的两人,摸着那些衣衫,感受亲情温暖。
征战无情,兄弟姐妹,红颜知己能离去的都离去了。
到最后也只剩下两人还能安好相伴。
江玉树摸索着那些衣衫,颇有感触:“皇后娘娘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猛的一阵不似常人温暖的触感传来。
江玉树的第一反应就是——停手。
却只感受一双手用力的按住自己手,带着自己慢慢摸索,手下的触感是轻软滑柔,上好材质带着动物皮毛给的温暖像极了手背上他执剑的手掌包裹。
那是一种温柔的,让人想贪恋的感觉……
如此熟悉,就像……赵毅风身上的温暖……
江玉树眼有疑惑:“这是……貂绒?”
松开他的手,将貂绒披风还有白裘暖衣递到他手里,赵毅风眼有温柔:“母后知道你身体寒凉,特地捎给你的,让你保重。”
抱着那温暖的貂绒,江玉树木木的不说一话,有点不知所措,这感觉就像当年皇后娘娘将烙有樱花的糕点塞进手里时一样。
见他静默,赵毅风轻声道:“母后身居后宫,出宫艰难。只能将心意送到,本王回皇城不易,拖累玉树陪本王在此颠沛流离,只希望玉树不要推拒。”
江玉树默默低头,轻阖眼眸掩饰眸中微漾。
赵毅风牵起他的手,低声催促道:“边境苦寒,你身上凉。快去换上吧……”
他看见江玉树一遍一遍摸索那件白裘貂绒衣衫,小心翼翼的摆弄,慢慢抱进怀里。
江玉树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很浅显,很飘渺。
那笑让赵毅风感受到了真实温暖,不是他平素温和浅笑的模样。
有一种他卸下伪装,完全展现自己的感觉,让人可以触摸。
赵毅风知道,他感动的时候,笑容真实如初,纯粹恬淡,眼角微漾。
可是这样的他反而越清寒,越倔强,越坚毅。
江玉树经常用温和的笑来掩饰自己,一般人不容易分辨,可和他相处了五年,赵毅风又怎会不知他浅笑外表下的孤独。
一声低唤:“玉树……”
江玉树抬头,眨了眨眼眸,恢复泰然。仿若将才低头对衣凝望的一幕都已经散去。
“你可还好?”
“安好。”江玉树微微一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无可奈何,萧瑟凄凉。“这衣衫……好暖……像家……”
闻言,赵毅风心下一酸。前尘过往凌乱的像窗外的雪一样在脑中肆意狂舞,如果重回过去,他应该很幸福吧……
勉强一笑,压抑喉头酸涩:“玉树,快换上,你的手太凉。”
抱着怀里的衣衫,江玉树朝赵毅风笑笑。然后由赵毅风牵着去了内室。
茶水燃煮,轻纱飞晃,香雾缭缭。
室内温暖如春,室外雪花飘摇。
在外静候的赵毅风久不见江玉树出来,心下不由着急。“玉树,可是好了?”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