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众人大惊失色,面面相看。
赵毅风不管不顾,径直牵着江玉树离开了营帐。
西境与东境联合一隅,东境有难,西境焉有不帮之理?得知东齐兵力不足,元气大伤,顾征抽调手里精兵十万,汇聚东境支援。
五十万大军似蜿蜒起伏的山脉,黑黪黪汇聚一方,刀光剑影,金戈铁马,拼葬荒丘!
人山人海,烽烟盘旋,金戈成林。
江玉树负手站立城楼,双眼上的白绫随风轻舞。
他灼热的气息就在身边,循着那灼热的气息转身,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试探。
感受近在咫尺的体温,伸手将手里的玉箫递到赵毅风眼前。他微微一笑,“玉箫为赠,望殿下凯旋!”
心,抽了一下。
他眼盲后从未脱手玉箫,他以乐为生,玉箫是他的乐器,也是他的凶器,更是他的双眼。
一股咸涩的感觉在胸间游走。
压下喉间酸涩,赵毅风勉力一笑:“玉树信我至此,本王定会平安归来!”
手握玉箫,他沉步转身,大步离去。
“我走了!”
听他步子沉稳渐消,江玉树踉跄紧跟两步。
一声轻唤:“赵毅风……”
离去的少年转身,看着城楼尽头的那道白影。
他白衣无暇,恬淡清和,温润坚毅。
翩然迎风,一如樱花初绽烂漫,一如雨打樱红坚毅。
“北璃的樱花纷乱怕是无缘见到。”
来年,带我去北璃可好?
他玄衣如墨,温柔一笑,触手玉箫。
傲立春风,一如暖阳融冰轻柔,一如长剑破天霸气。
“只盼戎装凯旋还能喝你沏的茶!”
有你的地方,是我的归宿……
深情再看他一眼,他朗声:“我走了!”
属于他的气息消散。江玉树静送他离开。
那朗气男子丝毫不查在自己转身离去后——
白衣男子瞬间栽倒,一口血吐,红梅绽放,羞煞樱花烂漫。
他忘了,今日是十五,月圆时候。
他没有看到,那白绫遮住的是他眉间似滴血的樱红。
他更不知道,白衣男子蛊毒频发,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