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拾起玉箫递过,静候他接过。
“愿为君故,诚尔所愿。”江玉树转身,静静看着赵毅风,慢慢摸索接过玉箫,依旧是温润谦和,泠然风华的清玉公子。“今夜你我对坐天明!”
手握玉箫一端,赵毅风忽然觉得自己握住的玉箫像用尽了一生一世的力气。也好似走过了沧海桑田岁月更替,一步一虔诚,才能触到他的羽翼。
赵毅风从没有听过江玉树把《剑魂》一词吹的如此激荡人心,昂扬肆意。
手下的动作不停,配合着他。
见惯他的翩然浅笑,对待周边人的温和有礼,笑意悠然。今次便是痛痛快快的放任自己,都道曲由心生,声乐传人心。
他是心里压抑苦极了吧……
人生百事,像这样高山流水,逍遥红尘的日子又有多少。
“红尘中,纷扰道,情丝携剑迎风。”
“江山谋与谁同,都散作虚空一梦。”
叮叮叮叮叮!——呜~~~~~
“寂寥凡眼飞花,只剑搁渌水一泓”
“流光不黯伤痛,无声轻触谁眉峰。”
咚咚咚咚咚——吁——
“白衣雪,江湖事,纵情和你相拥,青冥剑破三尺,长剑拭苍穹!”
叮咚叮咚叮咚——嗡!——崩!
弦断!——“呛!”
“赵毅风——”江玉树一惊,断弦实非吉兆。
赵毅风脸色惨白的看着江玉树,竭力压低声音,维持一丝平稳:“无事,只是……筝弦……断了。本帅再……按一弦……即可。”
“赵毅风,发生何事?你——”
“玉树无须担忧,本帅这就去换弦,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辜负?”说罢,撩衣起身,迅速下了城楼。
江玉树在城楼上站了下半夜也没有等到赵毅风回来。
他看不到——
赵毅风在转身绕过城楼时直直一栽,一口血吐,染血的战袍早已被呼呼寒风冻结。
江玉树后来才从谢易牙口中得知,昨晚赵毅风刚下战场,左手臂膀上的伤口未来的及处理就来与自己和筝,吹了大晚上的寒风,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熬,高热风寒袭身……
去给他送药时,他听见迷糊中的赵毅风对自己说了一句——“玉树,别怕,有赵毅风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这句话直到多年后,江玉树想起来依旧会觉得温暖心安。
他对自己说:玉树,别怕,有赵毅风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寒风肆意,腊梅含香。
天帝上了年纪,又在莫贵妃出过多消耗,寒风一场,卧病在榻。
帝王一病,朝臣慌了。
想天帝以文治国,最忌惮手握重兵之人,不然当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