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沾在江曲氏成婚前对他有过心思,也是因为这情丝,才促使他答应她。可如今,什么都没得到,她竟然不承认了。
江曲氏白了一眼曲沾,没用且又没有死掉的人看来是要反咬一口。
“你闭嘴!你不是我哥哥,我不认识你。”
曲沾跪地的身子一软,她果真不承认了。
江玉树看她无赖,话里不承认,气急。她江曲氏幸亏是女子,若是男子,他早就拿了剑斩去。
“你这妇人,好生刁滑!”他咬牙。“都白纸黑字的写了,你还不承认,二房三房懂医的人就只有曲沾,对府里情境熟悉的不是自家人,难不成还是外人?”
他心痛,不欲说下去,可飞晃的白纱告诉他,这人面狼心的人是自己的宗亲。他必须解决,给父亲一个交代。
江天远的话刺激着他。
——孩子,放下吧。莫让偏执执念蒙了心。
不,江玉树不可以放下,不能!
他声音沙哑,接着道出真相:“你联合三叔,利用礼部尚书调我回府。趁我不在,买通府里,放曲沾入府,刺杀父亲,逼迫母亲,气病祖母。这一件件,一条条,你敢说不是你?!”
江曲氏回看了一眼江地远,男子一副谦卑怯懦姿态。看的她心里烦。无意间看见江冯氏,江冯氏投了个笑。
江冯氏本来什么意思都没有,但江曲氏心里烦躁,身边的男人也是个怯懦的,靠不住,关键时刻还要靠自己。刹那,她只觉得江冯氏里里外外都在嘲讽她,笑话她。没好气的瞪了江冯氏一眼。做足了高傲姿态。
“竟然你都说出来了,我曲艺也不怕承认,是我派人做的,那又如何,你意欲为何?”她坦诚道来,都查到这地步了,人证,证词都带来了,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人命在她眼中,竟是这般轻飘?
“清玉公子,你打算怎么做?是杀了我?还是毁了二房?你不要忘了,就算你不承认我们是你宗亲,但这是你娘家,你永远摆脱不了。”
江玉树看她承认,手指紧握,骨节作响,面上无波。
“本公子说过,要尔等陪葬!”
“哗!”的一声,剑影出。
他提剑,一步步从高位走下。
江曲氏看着白森森的剑光,泛着寒,透着冷,连连后退,牙齿打架,“江玉树,我……可是你二婶,你要是弑杀至亲,那是要……背骂名的。你……不怕吗?”
他轻哼,“骂名?江玉树不在乎名声。从嫁去皇宫的那一刻,我江玉树背负的永远是‘皇子妃’的名号,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名声?”
他一步一步走近,空中肃杀的气息漂浮。
江曲氏毕竟是长者,应对一个束发的少年,还是有些胆识。
“就算是我,二房。也不是你可以动手的,你当天倾的法规是摆设吗?你可是皇家人,难道你要妄动天倾法规,挑衅皇家权威。”
这妇人果真牙尖嘴利!
江玉树浅笑冷笑一声,“本公子信奉‘欲害我命,必然还之’,我一向公平。”说完,不待江曲氏反驳,提剑直指女子。
“江、玉、树!你疯了吗?”女子惊恐大吼。
他凝定,手上的剑泛着寒光,映出白皙的脸,还有落寞的神态。
江玉树,这剑下去,赵毅风一脉的名声就没了。
皇家之人,罔顾礼法。弑杀宗亲,不存孝义。
动手,公平还之。放手,心有不甘。
他闭眼,咬牙,于心不忍,一阵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