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对胎儿不好,可钟小青就没将她的话当话,一点都没个城里人该有的知书达理的样子。往往是王来娣说多了,钟小青就打电话给席宝根,横竖意思就是要回省城父母家养胎,席宝根当然不会同意,钟小青都是和他领了证结了婚的人了,往娘家跑不就是打他脸吗,于是就打电话让王来娣要体谅小青,怀孕的女人最大不是。
放纵了,叛逆了就得为那些付出代价,这代价够大了啊,钟小青哭的伤心欲绝,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还是个药罐子,搞不好还得死掉。钟小青的亲生父母也劝不动她,亲生父母对这个结果也是不满的,他们怪的当然不是她的女儿,都怪席宝根一家子。席宝根问了医生婴儿可不可以换心脏,换眼角膜,医生直接回婴儿太小,这两样能找到匹配概率太低,婴儿也等不起。
医生也下了诊断书,席康盛最多可以活一个月,顿时整个老席家都默了。席大丰一家子刚到医院看完孩子,席大丰还包了两千的大红包,这个消息一出来,李四梅想的却是这钱怕是当做医药费打水漂了。最伤心的人是张奶奶,老人一下子就萎顿了,沉默不语的样子让席末很难受,事情本来可以不变的这么糟糕。
王来娣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冲进了特护病房,拔掉了婴儿身上的各种管子,神情装的很疯癫,嘴里还大嚷:“我们不治了,什么破医院,烂医生,我们不治了,医院就是喜欢收黑心钱,收回去也是买药吃的,你们这些黑心鬼的烂医生。”
席末见王来娣这一番动作,心里很明白,王来娣这么撒泼,不过是不想为了一个将死的婴儿费钱罢了。护士们阻止不了王来娣野蛮粗鲁的动作,在一边干着急,说的话来来去去也就是“您别激动,您小心点”之类的。
席宝根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王来娣丢人的举措,也不担心孩子会死掉。席大伟只是沉默的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他也不晓得要做什么,盼了大半年,全家的希望,就这样被下了死亡通知。
席末走到了王来娣身边,低头看了看王来娣怀里的婴儿,管子才拔掉,婴儿就已经开始浑身发紫了,细声的哭,跟老鼠叫似的,这个孩子太弱了。
“妈,你还是将康盛先让护士给插上管子吧,康盛哭的都快呛气了。”席末不想让奶奶难过,一垂暮个老人,还有什么好期盼的呢。
“你个短命鬼,要你废什么话,你滚远些。这造孽的反证是活不久,还费什么钱,一天一小千,插管子?你付钱吗?”王来娣从来都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席末又看了看小席康盛,紫色的脸已经皱到一起,嘴巴半张着,哭不出声音了,“我付。”席末也不顾王来娣瞪大的眼,继续说:“但是这孩子以后生死都不关你们的事情,他以后是我席末的孩子。”
事情很轻松的被席末解决掉,王来娣巴不得这样,短命鬼爱养就养呗,只要不花她的钱就成。
钟小青原本是不同意的,凭什么她的孩子要送给别人啊,她都还没抱上一两回呢。钟小青的父母当机立断的劝说了她,分析了事情的利弊,总之这事情没坏事,加上席宝根也乐见其成,钟小青就不再言语了。
席末拿了席康盛的出生证明和自己的户口本到派出所,把席康盛三字上到了自己的户口本上,从此席末家又多了一口人。一月下旬,距离过年还有十几天,席末和江夜鸣带着席康盛出了院,跟在后面的还有席大伟一家子。
席末见他们那样依依不舍的样子很不悦,还掏出随身携带的户口本重申,席康盛以后是他席末的儿子,生老病死都没他们什么事情了。现在的席康盛完全蜕去了那一层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黄皮,变得白嫩,席末还偷偷给他喂了衡修的龙血,喝了龙血后的席康盛面色红晕,同时也变得健康了不少。
席末怕医院发现席康盛的异常,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研究,在被发现之前席末不得不让席康盛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