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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村还是一个比较传统淳朴的南方小村庄,民风虽然已经很开化了,乡亲们多多少少都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有女孩家的给上学的也不少,要是考上了大学也会大操大办,喜气洋洋。

像是席家这样不将自己儿子当宝贝的事儿那真是少见,时间长了,一些妇人们也就嚼舌头,明里暗里的意思那就是席末不是他老席家的香火。

可不就是吗,那王来娣打小就对着席小伢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推攮动手也是家常便饭,这待遇跟着家里的大伢子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面上没饿着席小伢子,但是那家里的农活杂活家务事可是一样也没让他少干,都上了高中,死活不让小伢子走专科,还拾缀小伢子去学国栋家那断子孙的活儿,这要是亲生会这么待吗?

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戏本上不都是唱清官难断家务事么,席家的事儿,虽看不过去,关起门来大家也只能自扫门前雪。大家私下传的这些话不是没传进王来娣的耳朵里,恨的她咬碎了一嘴的黄牙,这事儿怨谁。

当年不过自己一时心软,家里富足了后,想着自己为这个家操劳辛苦了一辈子,却还得养个小短命鬼,心里也是慢慢变得不平,恨意也是逐步加深。小短命鬼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住她的还不懂得知恩图报,去了海滨市半年多来却是一个电话都没往家里打,就别提走的时候承诺给家里打钱了,这算什么,有本事过年也别回来,最好死在外面。

席末抖开红色的唐装棉袄,照着老人家身上比划,有点大,装作伤心的说:“奶奶,袄子大了点,你不会不穿吧。”

张金兰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袄子哪里嫌大,里面加了毛衣和小夹袄,这大袄子套在外面才显得好看。“小伢子,袄子不大,只是这颜色像是大姑娘家穿的,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凑什么热闹啊。”

张金兰心内还是异常欢喜的,这孩子比他父亲有心,老人们真的不图自己的晚辈什么,只要有心,也就满足了,想着这袄子的款式,和料子,还有房里那些一看就知道是花大钱的补品,眉毛都皱起来了,钱花的冤枉啊。

“奶奶,大城市的老太都兴这么穿,过年穿红色也显喜庆,你试试,看合不合身?”席末可不管老人家心疼钱,都朴实无华了一辈子,勤俭持家,最后也没见着老人家多余下钱。

趁着老人家换袄子,席末又将几套保暖内里给掏出来,摆在了八仙桌上。老人家穿着袄子很有精神气,唐装本就适合老人家穿,这颜色倒是衬托着人更年轻一些。

张金兰是标准的三寸金莲,席末在市场压根就买不到老人家要穿的鞋子,这件事也让他苦闷了一些时间,“奶奶,这里有几套保暖内衣,穿着特暖和,我没买着适合你的鞋子。”

张金兰听着席末又败家的给她买了那什么保暖内衣,戳拐棍的手都有点抖了:“赚钱多不容易啊,你当我老人家不知道是不是?你这才赚多少钱,就开始乱花,给我买的那些都上斤不上两的。”

“奶奶,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今年给你买,我以后年年都给你买,有得赚也有得花。”

“在外面嘴都学圆滑了,这都过了午饭点,来娣那人肯定是不会给你烧火的,你饿了吧,奶奶给你下鸡蛋面吃。”

席末看着老人系着灰色手工围裙在灶台转来转去的给自己下鸡蛋面,回过头又看着还摆放在桌子上的衣物,心里暖暖的,这一世真的不赖,有奶奶这么个老人也足够了。

席末跟老人家商量了回家种地的事情,老人家也没不乐意,子孙绕膝那才是老来的福气,当然孩子要出去闯荡她也不会阻挡,男儿志在四方的道理老人家还是懂的。

下午席末和老人家说了好会儿话,才被催促的回了家。

王来娣早几个小时就听到队里人说席末已经回来了,扛着大包裹,穿着新衣裳,她巴巴的跑进家等着席末来孝敬她。哪知道等了几个小时也没见着人,扛着包还能累死在路上不成,这个小短命鬼怕不是扛着一包的东西进那个老不死的屋里了。

所以当席末拎着当初走时席大伟给的小拎包出现在院里时,王来娣就给气火着了,感情一大包的东西真的扛到老不死的屋里了。

席末见院门是开着的有些诧异,搁平时,这院门铁定是锁着的,内外各一把锁。席末进了客厅大门,才见着王来娣一脸怒火的瞪着他,这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