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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才不用白不用,但是赵溯在顾相檀眼中,如同皇帝和三王一般,同样将他也视作一个隐患,只是顾相檀比他们更谨慎小心,因为他也知道赵溯有多大的本事。

顾相檀微微眯起眼,幽幽冷光在眸中一晃而过:“他既心思活络,奸猾难驯,那便提前斩了他的退路,让他无路可退。”

顾相檀让赵溯帮着自己对付宗政帝,又让他帮着对付三王,虽眼下还是暗暗的,但总一天这些结果都会浮到明面上来,到时候,哪怕赵溯见得风头不对,想叛逃投靠哪一派,无论是宗政帝还是三王都不会轻易饶他信他,而除了自己,除了赵鸢,赵溯再寻不到能给他偌大助力的人了。

顾相檀说完这些,见赵鸢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以为他又对自己如此的蝇营狗苟不满。只是心里已没了上次那般惊惶,只觉无尽的疲累涌入心中,原来就没打算瞒过赵鸢,要不然顾相檀也没必要到哪儿都带着衍方,连和赵溯密谈时都让他待在不远处,但是每每瞧见赵鸢不豫的表情,顾相檀这胸口的难受却半点都不少。

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愿意让渊清见得自己这般工于心计的场面呢,偏偏,他从头到尾能做的只有这个……

谁知,这一次是赵鸢先打破了平静,他冷声问:“你为何这般了解他?”

明明不过相识数月,但是从顾相檀的字里行间中却好似已是同赵溯认识很久了一样,对他的品行脾性摸得一清二楚,那种所表现出来的熟稔感让赵鸢如鲠在喉一般。

顾相檀一呆,难得有些慌乱的转开了目光,许是在旁人面前,顾相檀能用“灵佛可洞悉万物”这般的因由蒙混过关,但是在赵鸢面前,顾相檀却说不出这话来,灵佛这个名头,本就是横亘在他们中间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了,要是再这么一说,除了拉开两人的距离外,顾相檀敢担保,什么帮助都没有,渊清反而会更不舒服。

而且他死了又活重走一遭过去的事儿更是顾相檀心里的一道隐秘,他不是不能让渊清知晓,而是不敢让渊清知晓,他做下的那么多错事,犯下了如此多的人命,甚至把对方和自己都搭了进去,这要顾相檀如何开口,这是他人生最大的痛苦。

顾相檀闭了嘴,一时间脸色都白了起来,赵鸢看着他那有口难言的模样,终究不忍追问,只将他送到了须弥殿外回头便要走。

然而行了两步又走了回来,沉下声叮嘱:“腊月初八那日,不得出殿!”

顾相檀一下抬起了头,继而垂下眼轻道:“知道了……”

说着返身要进门,谁知手腕竟被用力抓住,接着就被猛地往后一扯,顾相檀身子一晃,直接倒在了赵鸢的身上。

赵鸢自上而下俯视着他,眼中深沉如渊,又把话说了一遍:“不得出殿!”

顾相檀无奈,知晓赵鸢是怕他出事,语气却仍是有些委屈:“当日我可要参加法会的。”

赵鸢眸色一沉:“那便等法会回来开始算。”

说完就这么牢牢地用漂亮的眉眼盯着他不放,看得顾相檀难得感受到了来自赵鸢散发的强力威压,顾相檀想了想,那日的确没什么要自己出去办的,省的让渊清担心吧,于是最终听话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