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家总是躲躲藏藏不愿现身的那位,该算的账还是早点算清较好,毕竟以他那个年岁,保不齐就没几年可活,在磨蹭几年,他怕是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到时想算账,可就不好算了!”
袁皓浑身一震,脚步霎时顿住,惊恐地转身看向那仍是如同没骨头般懒懒坐在椅子上的狂傲男子,他怎敢,怎敢如此说那人?难道他真的有打败那个人的能力么?
几乎是逃也般离开,就连他身后的那几位年迈的大夫有无跟上都不知,大街上行人很多,也都对袁皓并不陌生,却只见得从来谦和有礼的袁馆主一路跌跌撞撞,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般回了回春医馆。
袁皓逃回自己的书房,瘫坐到地上,几乎是将指甲掐进肉里才止住身体颤抖,他极为恐惧,却总是无法抹去最后看见玉谪羽那双眼时所升起的希翼,他能否有一日逃离这些?
“砰!”
仅是桌上镇纸掉落到地上,袁皓却像被惊了的兔子般跳了起来,抬眼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桌前的人,袁皓低下头,止不住从灵魂深处的恐惧,哪里还有人前的底气十足的医者模样!
“没用的东西!”粗糙磨耳的声音,仿佛喉咙里掺了沙子,“他做了什么,你就怕成这样!”
袁皓竭力使得身子不颤抖,颤声答道:“并未有什么,只不过,他有话要我带回给义父……”
“哦?他说什么?”那人不屑一笑,越发像个鬼魅,一个二十多岁的娃娃能翻出什么大浪,虽然如今他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可他仍是未将这人放在眼中,更何况,就连他的师父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中,他又能算个什么,不过是他手中的残次品和残次品结合生下的更残次的东西罢了!
“他说……”袁皓吞吞吐吐,义父喜怒无常,他哪里敢说这话!
“说!”那人没了耐性,黑色的袍子袖口翻飞,桌上的笔筒便飞了出去,直直砸向了袁皓,他不敢躲,也不敢运功抵御,生生接下这一砸,好在笔筒是竹子做的,并不怎么痛,只不过笔筒中的毛笔也飞出来,几只没有洗净的毛笔笔尖划向袁皓的脸,留下好几个黑色的墨迹。那人看袁皓如此狼狈,似乎高兴了些,喉咙里发出刺耳的笑声。
袁皓见那人已然生气,也不敢再拖延,将玉谪羽原来的话重复了一遍,他越发低垂着头,并不敢抬头看他,却久久听不见那人的反应,虽知这时最好是不抬头,却仍是忍不下好奇心抬头,偷偷看向那人。
然而却一眼,袁皓复又将头低得更低,又忍不住颤抖起来,无论看多少次,他都无法抹去心中的恐惧,那张极致妖艳的脸,分明是个女子的装扮,可他知道,他义父却是实实在在的男子!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