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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五年前杜默知某部电视剧的海报,他嘴角挂着虚无的微笑,像他所出演的那个矛盾人物一样,不好捉摸。

傅贞拉开书桌上独独带了锁眼的那个抽屉,钥匙被她弄丢了,所以这抽屉其实任何一个人都能打开。里面放着她高中以来的笔记,她并不像日记那样每天记录,有特别的事件才会记上一笔。

最后一条记录时间在二零一四年的十二月三十号。上面写着,明天将要去杜默知的新剧发布会。

傅贞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天人潮耸动,她被推搡得后脑勺直接撞了柱子。捂着脑袋等着疼痛过去,她恍惚间看到了杜默知的背影。在杜默知的发布会上出了人员受伤的事故多半是要上新闻的,她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离开了大厦,外头狂风大作,吹得她的头发拍红了脸颊。

她撞的那一下不算重,还没走到公交车站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病发作,她总会把自己那种堕入云雾的错觉归结到那一晚。

傅贞把笔记放回原位,阖上抽屉。她往后仰躺在自己那张柔软的床铺,闭上眼睛寻找她记忆中那些多余的碎片。她耐心穿越过白色的浓雾,直到视野里终于出现模糊的画面。

她看到了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披肩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流淌而下,女人转头看着傅贞。那张脸庞上模糊的五官一点点变得清晰,逐渐变成傅贞自己的样子。

傅贞张开眼睛,后背被冷汗打湿了。

她清楚地明白那个女人不可能是她自己。说得更没有歧义一些,那个女人不可能是傅贞。

我是谁?傅贞怔怔盯着涂着天蓝色漆料的天花板。

蓝色可以消除紧张感,帮助人平复情绪,她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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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贞醒来的时候,身上盖好了空调被,空调被人调到了二十八度。她洗了一把脸,走到客厅里。电视里还在播报新闻,茶几上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沙发上没有一个人影,她把视线调转到厨房。十几平方的空间里站着一家四口的四分之三,顿时显得厨房狭小又拥挤。

“爸,妈,弟弟。”

傅贞睡得脑袋晕乎乎,现实和梦境的界限模糊不已,她揉着太阳穴一一将眼前的人们喊了一遍。

“你在沙发上坐着吧。”宋丹华从两个男人之间艰难探出脑袋来。

宋清和傅昭并不是在厨房里帮忙。老夫老妻了,傅昭闲得没事就跑去围观妻子做菜,宋清有样学样,也凑到了一处。

宋清率先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一双手没沾阳春水,却还是挤了洗手液在水龙头底下搓出了一手沫。

“学校课程紧么?”傅贞从学校毕业了,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么可问的。

宋清“嗯”了一声,和傅昭一个样,从沙发上捻起报纸在手上哗啦啦翻着。

傅贞低低喊了一声,“弟弟。”

宋清终于抬头看她一眼。“嗯。”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宋清的专业是音乐制作,已经大三。他填报高考志愿没有听从父母的意愿,截止填报那天,自己偷偷上网把志愿全改了。她和宋清,一个愣头青似的扎进了娱乐圈,一个自说自话跳进了音乐圈,纷纷为了艺术献了身。

傅贞是这样,宋清是这样,他们骨子里都是固执的。傅贞带了个“好头”,这也是傅贞和父母关系恶劣的原因之一。再一个,她不撞南墙不回头,两年来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回不打招呼就回来,得不到好脸色也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