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啊。”他说,“恐怕正因此,许先生才不愿相信将军。您若继续强逼,只会让先生更加笃定您不过是亵玩而已。”
孟陆又雪上加霜道:“而以我看先生的为人,若用情必至深,更不会放纵自己耽于享乐,但是将军您之前……”
话不用多说,已经明白了。段正歧之前混得有多风流,整个上层圈子都是无一不晓的。
段正歧指骨捏得啪啪响。他一想到许宁竟然会因为自己过去的经历而嫌弃自己,心中就又愤怒又委屈。
我之前没明白自己的心意,更不知你活着,你也没来早早找我,为何还要怪我?段正歧很不开心,一方面痛恨许宁的冷漠,一方面又憎恨自己过去的放纵。然后,他目光转向孟陆,眼中隐露探究。孟陆听了这么久的墙角,绝不只是要把他拦下来说一两句话而已。
果然,只听孟陆道:“虽然形势不利,不过属下这里有一计,或可秒解此局。”
许宁回屋的时候带着些微怒气,关上门时都是如狂风过境一般。因此,连在门口等他的红鸾都没有注意到。无辜被忽视的红鸾愣一瞬,先生这是怎么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去问一问缘由,又怕打扰了许宁。正在此时,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逼近。
红鸾回头,只见孟陆站在拐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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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躺在床上,怔怔地发呆,或许说是在出神,在最早的愤怒过去后,他也开始考虑很多事。
他想起了甄咲说的一句话。
【你连将军对你的感情都可以利用,还有什么是利用不了的呢?】
甄咲说这句话着实是刺痛了许宁。
利用?
当时为制造两人不和的假象,许宁的确有因势利导,利用流言去混淆杜九视线。但是他从没想过在外人看来,这个做法竟如此不堪。
许宁头疼地按住太阳穴,他选择留下来,选择与段正歧同舟共济,却不是把段正歧当做工具。若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许宁宁愿选择自己与城共亡,也不会让段正歧背负这沉重的枷锁。
这样孤注一掷,又怎是利用二字所能含括!
更何况段正歧才二十岁,又是如此游戏人间,他哪里真懂得什么爱慕,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一时兴起……许宁浑浑噩噩地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深沉,直到早上,他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许先生,许先生?”
许宁猛地睁开眼,直到被窗外的阳光刺痛了双眼,他才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
“先生,您醒了吗?”
门外是红鸾的声音,许宁想起这大概已到了两人上课的时间,他撑着沙哑的嗓子道。
“我……醒了,抱歉,可能要再等一会。”
“没事,今天月季开了,红鸾就在院子里等先生吧。”
等到许宁穿戴整齐,打理好自己,已经过了小半会了。他不好意思让女士久等,匆匆向院内赶去。
院子里,红鸾正蹲在地上,轻嗅一朵月季,听到脚步声,回首露出笑容。
“先生看,这月季开得很美呢。”
“嗯。”
许宁放下脚步,和她一起看向绽放的月季,心里却想起了别的事。昨天不欢而散,今天究竟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