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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疗养院 兰道先生 1900 字 3个月前

“你没和我说过你有哮喘!天哪——我就不该把你叫来!”格伦懊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现在就把埃尔顿送进特护病房,“现在怎么办?”

是自己提出让在报社实习的埃尔顿来帮忙整理祖父的资料室的,因为父亲耶茨院长想在疗养院增加一间阅览室,而老爷子兴高采烈地带着其他病人春游去了,疗养院除了那些精神有问题的患者和医护人员外,全都外出了。

“你的药在哪里?”

“在……”埃尔顿抓着他的手,牵引着格伦摸了摸他的裤口袋,年轻的实习医生只想快点缓解埃尔顿的病痛,于是老老实实地伸进去掏。

一只避|孕|套。

格伦诧异地看着他。

记者停止了剧烈的喘|息,眯起眼睛,“你真不是个合格的医生。”

医生很快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压制住被恶作剧的愤怒,他担心地问了一句,“你没有哮喘吧?”

“我的身体好得能参|军。”记者推了推眼镜,“只不过对你在周末叫我劳动的恶行施以小小的报复。并且我需要补偿。”

“什么补偿?”实习医生小声问。

记者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

“我知道了,结束之后我去你家。”格伦耸耸肩,把那只避|孕|套放进工作服的口袋里,“现在,我亲爱的记者,可以工作了吧?”

虽然是资料室,但是这间屋子的规模完全可以做阅览室,左侧是办公桌,后面是满满一书柜的病历资料,右侧的五个书柜则是老耶茨院长的私人藏书。

“这间屋子……到底有多久没整理了。”埃尔顿从桌上拿起一个笔记本,用手轻轻拂去了上面的灰尘,diary的字样浮现在封皮上,他掀开封皮,“奥利弗耶茨”的名字潦草地签在扉页。

“是祖父的日记本。”格伦凑过来说,“很有价值的发现,父亲说祖父会把一些罕见特殊的病例记在日记里。但是这间屋子自从祖父去世之后就没有人进来过了。”

埃尔顿在听见“罕见病例”时眼睛亮了亮,格伦拍了拍他的肩,“如果你想看,就打开吧。”

埃尔顿将日记放在办公桌上,打开了第一页。

1946年1月14日

疗养院接收了一位来自伦敦的病人,战后心理综合症。这样的病人在战争结束后屡见不鲜,世界各地也有接收病人的医院。

“我不想再回去了。”他对我说,“只剩下我一个人。医生,我可以讲我的故事吗?”

我没有拒绝他,因为他的表情看上去那么哀伤。对于有些病人,说出来会有助于治疗。

“你的战友……都牺牲了吗?”我问他。

“没有。”他否定,然后说,“我要讲一个故事,它足以让我回忆一生,悔恨一生。”

整个过程他都极其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但是这件事对我心灵的震撼,却远胜于此。在他毫无波澜的眼神下,隐藏着巨大的伤痛,那种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决定将这件事记录下来,以他的视角重现这个故事。只是为了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人们,饱受磨难的人们,还有像他这样被孤立的人们。

☆、伦敦病人(2)

我记得那是1943年冬天,法国上方的天空是灰色的。德国人早就像坦克一样碾进法国,开进了阿尔萨斯。我像往常一样来到斯坦因巴赫公园,这里曾因为是著名的同|性|恋集会地点而被秘密警察清洗。那场可怕的灾难发生的时候,一个有钱的公子哥请我在别的地方寻欢作乐,我因此逃过一劫。

“伯努瓦莫勒。”正当我漫步在公园里的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叫住了我,他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我的脸,“你被治|安|拘|留了,跟我走一趟。”

我认得那身衣服,是秘密|警|察。“治安拘留”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根本就是掩盖他们抓捕同|性|恋者的行为,总要有个好理由在被侵|略的国|家进行执法。几周前,当那场可怕的清洗发生的时候,我就想过要逃出法国,但我的同伴因为酷刑的拷问,已经将我们的名字透露给了纳粹。纳|粹将这座城市几乎封锁,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