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咱都走不了了,那我更得伺候您啊。”
我咬紧牙关,别过脸去,眼眶憋得血红。若我一个人,自然可以在这座房子里伤春悲秋,但多个他,我就不能坐以待毙,我他妈得对我的兵负责!
我“嚯”地脱下军用斗篷,回到卧房,打开衣柜,丢给他几件厚实的毛衣和棉袄,自己也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刘国卿的衣柜大半是我的衣服,他知道我爱臭美、好打扮,便经常给我定制衣服,它们每一件都有相应故事。一幕一幕,历历在目。
我恨不得将所有的衣服都套到身上,妄图把所有故事一并带走,却终究不行。我低头系上风衣的纽扣,外面再披一件黑色的羊绒斗篷,对着镜子照了一照。
小周满目惊艳道:“师座,您这么穿真好看。”
这是我最喜欢的两件衣服,刘国卿也喜欢,他喜欢看我穿。
我压低帽子,又给小周一条围脖,临出门前将我和刘国卿的照片揣进了贴近心脏的口袋。我想这一走,就再难回来了,没有他的日子,我真的很想他。
战争的街道上,除了限时的采买,没人会出来。我们专挑人烟稀少的小胡同,家家户户门窗紧缩,亦不闻犬吠鸡鸣之声。也合该我倒霉,走走停停之下,正与共\党的一队人马,在慈恩寺边的小巷来了个狭路相逢。
无论怎样的伪装,在刘国卿面前都是张画皮,更何况我穿着他给我买的衣服。我除下帽子,仰头望向马背上逆光而立的他,正如他认得出我,我也能仅凭一圈轮廓,就认出他。
我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反倒是刘国卿身后的一个陌生面孔驱马上前,审问道:“你们是谁?”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小周瞅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刘国卿,忽然拔出了枪,扭头在我耳边快速而小声道:“师座,一会儿我开枪,你就赶紧跑!”
对面已经全部举枪上膛,刘国卿随慢半拍,但犹豫过后,仍从腰间拔出了花口撸子。
我心下一凛,赶忙捂住小周的枪口压下来,这才说道:“我是国军2师师长依舸。”
陌生面孔扬声大笑,说道:“刘老弟,咱今儿是捡着条大鱼啊!”
小周怒道:“笑什么笑!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让你逮去!”
我死无所谓,但不能让小周年纪轻轻就没了。但这时候又不好吱声,只好两厢僵持。谁知小周眼珠子一骨碌,忽然说道:“刘师长,我知道你和我们师座关系匪浅,但你要想让咱投降,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们——”
话未说完,他猛地往旁边一窜,带走了大部分的注意,同时抬手随便对准那个陌生面孔,扣下扳机——
没有子弹。
他一愣,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而刘国卿反应更快,枪声一响,子弹倏忽而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啥也没想,一把推开犹自呆怔的周副官。接着左胸针扎般一痛,我听到了照片碎裂的声音。
我站不大稳当,摸索着墙壁缓缓倒下,胸前绽放出一朵瑰丽的血花。
身体一轻,我被不知何时下马的刘国卿揽在怀里,他面上的紧张不似作假。我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染血的合照,鼻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