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宝贵,没有闲工夫扯皮,刘国卿还要回警署交差。我们站起来,正要告别,却见刘国卿从内衬里掏出个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正是我给他的那半块玉佩!
记得之前,他只是随意丢在抽屉里,为此我还心酸过一阵,不知什么时候,他贴身带着了。
他走过去,弯下腰,玉佩本身带孔,上面系上了根红绳。刘国卿给安喜带上,又亲了下安喜,说:“这个给他带着。”
安喜早不笑了,眼睛瞪得溜圆,乌黑的眸子占了眼眶的半壁江山,看得人心疼。
他似乎有了预感,没有去玩对他而言新奇的玉佩,而是冲着我张开了小胳膊,口里叫道:“爸爸抱,爸爸抱!”
我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走了。
刘国卿跟在我后头,干脆利落。
只是安喜随之爆发的哭声,拖泥带水,萦绕耳边,连绵不绝,成了我一生的梦靥。
作者有话要说:唔......别哭,这样安喜才会幸福~
敲碗要满满的留言^^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回到车里,刘国卿与我面面相觑,均浮出一抹苦相。
汽车在结冰的路面上慢腾腾的行驶着,开车的师傅在前排一声不吭。我感到空气滞涩,便放下了窗户,凛冽的寒风迎面扑上来,像刀锋似的割进皮肉,经此一冻,再一痛,脑子立时清醒许多,当下把安喜强藏进心底,打起精神问刘国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先回警署,我通知了罗琦兆来接他外甥,这会儿应该到了,跟他磨叽几句,完了你跟我回家。”
我皱眉道:“不可,你离开这么久,也不知——”扭头看了下开车师傅一动不动的后脑勺,遂含糊道,“也不知家里成了什么样子,总免不了大清扫,若是再生了蟑螂臭虫,也是够恶心人的。”
刘国卿听出弦外之音,回道:“那些腌臜物事,有人才会生出来,没人,反倒没有。“
见他胸有成竹,我便不再多嘴,到了警署,他独自进了去,我则留在车里目送他,不多时,正打算打个盹,车门一开,一股寒气托着刘国卿一块儿涌进来,又不得睡。透过刘国卿身侧,远远看得见消瘦些的罗琦兆,他正在警署大门口拧着外甥的耳朵。
搥搥刘国卿,我朝着罗琦兆一扬下巴,问道:“你没告他郑学仕如今仍是戴罪之身?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还不赶紧锁家里头,在警署大门口做戏给谁看,等着再被抓吗?”
刘国卿道:“我说了,罗大公子却不以为意,想是他早上下打点好了吧。”
平平稳稳回到刘国卿的住处,繁华的春日町上,西餐馆、日本餐馆、咖啡店鳞次节比,比一年前多出许多,整条街灯火辉煌,离老远瞧,仿佛是一条笔直的火龙,满身都是病态而畸形的浮杂。
屋子里陈设照旧,身子渐渐暖和过来,没有下人,我两个又都懒得动手收拾,最后只换了床单被褥,抹把脸便上床腻歪在一块儿。
刘国卿带回了近几个月的报纸,战争年代,时局一秒一变,与外界失联了一年,也不知局势是个怎样的走向。
我俩一人一份大略看了些,忽然他将手里的报纸推过来,一指头版,音调都是高的:“你看这个!”
那里竖排大写着标题:美国珍珠港遇袭!
看了眼日期,是去年12月8日的报纸。
“日本疯了吗?主要兵力分散在中国,又在向东南亚扩张,这时候惹了美国,不是自寻死路?”
刘国卿沉吟片刻,吐出两个字:“石油。”
“什么?”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