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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往事 夏隙 1807 字 3个月前

忙的,你以为谁都像你天天闲得长蘑菇?”

我一蹙眉,依诚这话说得别扭。他这一年来成长得十分明显,我也拿他当做大人看待,他也争气,毛毛躁躁的性子磨平了许多,只是他原来都是护着妹妹,哪里说过这般上眼药的话?

唯有依宁不以为意,蹦蹦跳跳过来拉住我的手,出门前还跟哥哥道别。

我想了一会儿依诚,大抵是孩子大了心事多,有了自个儿的主意,不爱和爹娘讲了。这么一想,便想通了。

到了东陵山下,我让司机先回,不用再接。依宁有些不高兴,等车开走了问道:“我们怎么回去呀?”

“坐黄包车。”

“很晒的。”

“那就等太阳下山我们再回去。”

依宁一想也是,便把不快抛之脑后,转而催促我快些叫小黄来。

上一次来只拿出了玉佩,顷刻间小黄便从草稞子里探出了小脑袋。这次则是等了片刻,才见草风微动,小黄懒洋洋地滑过来,连手腕都懒得缠了。

敢情天一热,甭管动物还是人,都犯迷糊。

依宁见了小黄就高兴,也不顾脏,抓了就搂怀里,漂亮的新裙子蹭了一前襟的土。她搂得有些紧,小黄直难受,摇头摆尾欲挣脱,我连忙将他拯救下来,让他给我们带路。

我们到时不见彭答瑞,想来是进山弯弓狩猎或挑水砍柴去了。

我们熟络,便不客气,径直跃场圃而入。院子里的鸡多了几只,有好些小公鸡都长出了彩羽,踏着八字步时不时翻虫子吃。

依宁不怕虫子,还挖了几条喂给小鸡,完了嚷嚷着渴,要喝水。给她舀了一瓢,看水缸里满圆如镜,便知彭答瑞非是去打水了。

看依宁喝完继续玩,这时主人自右而来,手里拿着一把大笤帚,扒拉开树杈子,随手扑喽下一只羊毛辣子,一脚踩死。

他见了我并不惊讶,也不见热情,自如得如同我本就是此处住客。不过已知他的脾气秉性,便也不觉奇怪,唤来依宁见礼,又帮他晒了黄豆,这才坐下来正儿八经聊了几句。

我把喜糖和喜酒摆在桌上,开了给他闻闻,笑道:“我妹妹出嫁啦,是件喜事。不过想来你应该不喜欢下山,就没提前说,现下没啥事儿了,带了喜糖喜酒过来,你也沾沾喜气。”

他抖动着大胡子,看上去是馋酒了,没说些客套话,只是突然站起,去了院子里抓了最大的公鸡,塞进笼子里,又回了来。

那只笼子我知道,里面装的活物都是当天的饭食,于是我道:“哈哈,我还真有面子,今儿咱哥俩儿整两盅,但不能多咯,我还领着孩子呢。”

他看了眼自顾自在院子里和小黄说话的依宁,目光莫名又在我腰腹处打了个转儿,而后开口道:“晚上留下睡。”

不是没留宿过,只是带着闺女就不方便了,当下推辞道:“还是算了。”

彭答瑞不以为意道:“你的玉佩成两半了。”

我一愣,想起跟他说过和他给我的一模一样玉佩的事,只是并未说过玉佩成两半了。但他神叨惯了,也就不再如最初般大惊失色,只余一缕好奇道:“你咋知道?”

他不答,又看了一眼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