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孟老板,进了警署,与刘国卿分道扬镳,分别进了各自的办公室。能看出他还是对我不满的,但是我绝不会因为他而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举动,那便太蠢了。刘国卿一个人,绝对重不过,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我要保护的人的安危和责任。
中午李四照常来送药。药是装在保温瓶里的,邹绳祖总是很细心。
李四告退前我唤住他:“今晚我去拜访你家老板,你回去跟他说一声。”
李四呵呵笑着应下,又多话道:“昨儿老板还叨咕您来着,您说去,真是再好不过。”
我一愣,倒也觉着好笑,挥挥手撵走了他,然后打开了保温瓶盖子。
这药是极苦的,我在家不方便熬,便拜托给了邹老板,谁知这家伙像是捏住了老子的七寸,明知道这药苦得要命,还偏偏要熬出一大锅,搞得我捏着鼻子快窒息了还喝不完。
他是想给我个教训,不过这教训也太幼稚了些。又联想到他教给依宁的那些报复手段,还真是和小孩子合得来。
这般一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傻了吧唧的笑着,喝了口药再抬头,便看到刘国卿站在门口,面色阴沉,扭头瞅了眼走廊,接着走进来关上门,问道:“刚刚那个从你这出去的,是邹老板身边的人?”
不知怎的,看他这样竟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恩。”我说。
他憋着口气,看向我手中保温瓶,语气不善道:“这是什么?邹绳祖送的?你可留点儿神长点儿心,谁知道他会不会下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嘴巴实在太苦,干脆三口两口喝完,紧紧闭着眼睛忍了片刻,又喝了一大杯清水,才抬起头来,转了话题问道:“你有啥事儿?”
他有些别扭道:“没事儿,就是问你晚上想吃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走剧情。
☆、第六十章
“晚上我有事,”我说,“改天吧。”
他微微涨红了脸,然后扭头走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下叹气。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可不好,会提前生白头发的。
下了班走出警署,便看到邹老板的车停在路边,司机见了我立刻下来躬身开了车门,微笑道:“老板特地让小的在这等您的,署长上车吧,虽说是春天暖和了,但风忒大!”
邹绳祖家的下人说话都一个德行。被他逗乐了,弯腰上了车,关上门往车窗外看去,刘国卿站在警署大门口,正往我这边看。
文字苍白而无力,与情感永远有隔著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更何况,我指的是他的情感。
他的转变我自然是欣喜的,但是明明早上还不理解我,怎的会变得这样快?
原谅我,对于你,我永远给予不了信任。
找邹老板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之前被打断的扫墓之旅,我可没忘记。更没忘记,邹绳祖埋葬的那么点儿小秘密。
见了邹绳祖也没拐弯抹角,直说了,他也没推辞,正式定下了清明当日一起去扫墓。
我添了句:“没准还能见到那个大块头,叫什么来着?什么瑞?”
邹绳祖道:“过度的好奇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