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虚的没用,”我一挥手,豪情万丈,“来来来,再来!”
两杯过後太太遣佣人把烫好的酒送了进来,还有四小碟下酒菜。
刘国卿轻声叹道:“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我笑一声,没接话。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夹了两粒花生米,就了一小口高粱酒润润嗓子,闲聊著问道:“听你口音不像是东北的,你是哪的人?”
“我是在奉天出生,不久就和家人去了北平。”
我摇摇头:“都去了北平了,怎麽还回来?”
这话说的不明意义,但确实,我为他的想不开而惋惜。
他也夹了粒花生米放进嘴里,细细在唇齿间磨碎了咽下去才说道:“哪都在打仗,去哪不是去?”
我一想也是,便点点头附和,一边给他倒了小半杯高粱酒,笑道:“你试试。”
他探鼻嗅了嗅,看我一眼,赞道:“真香。”
我说:“你尝尝。”
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咽下去的同时五官都紧皱在了一起。
我毫不留情地指著他哈哈笑:“都告诉你了这酒烈这酒烈!你还敢这麽喝哈哈哈!”
他勉强睁开眼,半眯著,眼里水光波荡,倒看得我一愣。
他长得真的挺好看。
看他难受的样子我也於心不忍了,夹了菜给他压压酒劲。待他缓了过来,面上有些委屈,说道:“你怎麽不提醒我一声?”
“提醒了呀,我跟你说了这酒烈。”
他白楞我一眼,然後就没再碰过那杯高粱酒了。
我倒挺喜欢他这样的,放下了拘束,感觉情分一下子就近了。
“这酒啊,要先啜一点点,润润嗓子,”我一边给他布菜一边慢慢解释,“等嗓子适应了,还要等胃暖和起来,然後才能像你这麽喝。”
我给他按讲解的步骤演示了一番,最後一口喝光,冲他亮了亮杯底儿,然後又添满了酒杯,把面前的啤酒推过去,继续道:“我呀,还是喜欢这地地道道的烈酒!哈哈!”
又聊了一会儿,忽然外面响起淅沥雨声。院子里有一棵芭蕉树,雨打芭蕉落闲庭,本是风雅至极的事,如今却愁了起来。
我把窗子关上,几缕湿润的秋风扑面而来,夹带著青草味,转身看他,他也有些无措,看看窗户,又看看我。
我说道:“天公不作美,却是成全了我们把酒言欢,彻夜畅谈。你也别急了,今日便在我这宿下,待明日再走,可好?”
他沈吟一番,方点头道:“如此,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哈哈,”不知为何就有些兴奋,“我这儿好久没来且儿了,坐坐坐,我们再喝几杯。”
我不是酒鬼,非嗜酒如命不可,只是看他顺眼,乐意和他多说说话,酒就成了敲门砖。
他却连连挥手:“不成了不成了,再喝便醉了,岂不贻笑大方。”
他这麽说了我也不好再坚持,著佣人收了碗筷,下了楼刚要吩咐准备出客房,就听太太笑道:“早备下了,外面雨下得忒大,想来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