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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都不怕!大大,你是我们的心灵支柱,有你在我们刀枪不入!”

狗尾巴草坚毅无畏的宣誓,刚强话语像铿锵的石头子自牙缝间蹦出来,仿佛有万夫不当之勇。这草莽气概令庄晓杰联想起一百多年前那些铜头铁臂的义和团战士,虽丹心耿耿却愚不可及,到头来终究沦为侵略者试练枪炮的靶子。

也只有她这种没心没肺的傻瓜才能轻易对人掏心掏肺吧,庄晓杰如是想,但终不能因她掏得爽快干脆就把她的心当作不值钱的猪肝,否则他就真成了寡恩少义的慈禧太后,将来死了也要被人掘墓鞭尸。

狗尾巴草求到喉焦唇干也无力回天,率先挂断电话,庄晓杰以为她寒心退却,拿着汉堡包像拿着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没过多久,左手又被手机震得颤麻,“小小愚蟹”在来显上摇摆,不用猜都知道是狗尾巴草请来做“铮臣”的。

庄晓杰盯着呼叫提示,如同高考考生面对试卷上难以求解的题目,欲要放弃,但一想到往日学海苦作舟的付出又觉可惜,挣扎一番后硬着头皮入手。

“喂,三更弦断吗?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跟你谈谈。”

潇潇雨歇声音极是怯懦,像个正在向上帝忏悔的信徒,流露出浓浓的负罪感。庄晓杰心已成灰,不能如往昔那般动不动腾起灼人的怒火,声气也似枯槁无生无趣:“给你二十分钟,说吧。”

上帝失去神光,信徒能不惶悚?潇潇雨歇舌头像沾了麻药,发出许多多余的颤音,慌张道歉:“对不起,那天是我太糊涂,傻呵呵跑去找秦广陵谈心,惹得他变本加厉反咬你。我很后悔也很惭愧,所以一直没敢联系你……”

他这样小心翼翼揣摩对方心思也是其情可悯,庄晓杰出于同情,为音色披了件暖衣,温融开解:“这事不怪你,秦广陵挂我不是因为你找他谈话,是有别的原因。”

“别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是有人在他跟前搬是非吧。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先挂了。”

“等等!”

潇潇雨歇急遽叫嚷,声音恍如一条躲避渔网的泥鳅高高跃出水面,落水后迅疾游移,恐慌有增无减。

“三更弦断,刚才尾巴跟我说你要退圈,你、你这应该只是一时气话对吧?”

庄晓杰轻声哼笑:“当然不是,我是经过慎重考虑才做这个决定的,具体的你可以问尾巴,我不想再跟人车轱辘同样的话题。”

他说这些话时便能想象潇潇雨歇将是什么表情,他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想必正云遮雾盖般黯然失辉,白玉米粒儿似的门牙正深深嵌在下嘴唇里,脸上露出迷惘无助的神色。

这张面孔令庄晓杰有些不忍卒睹,忙用脑中的橡皮擦涂抹干净,努力把持着平静,仿佛顶风冒雨的行人努力把持住雨伞,姿态看似轻巧,其实已拼尽腕力。

“就这样吧,我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