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用吼的,当心坏嗓子,家里有温水吗?快去喝一些,cv要好好保护声带,不然玩不了几年声音就会废掉。”
庄晓杰相信这人若在眼前,必会亲自为他端茶倒水,不禁又雷又囧,深切悲叹造化弄人,捶着胸口冷笑:“你说你心肠这么好,怎么老是好心没好报呢?”
潇潇雨歇听出讽刺,但不知具体所指。庄晓杰拈酸讥谤:“听尾巴说你下午帮她搬家割伤了手,啧啧,你都知道窗户是坏的,干嘛非要碰,不亲手摸一摸就不相信蛇是凉的,你咋就不能改改这作死的毛病?”
“哦。你是说这个啊。”
潇潇雨歇的声音依然包裹笑意,庄晓杰从刚才起便觉得这声音使他联想到某样东西,这时想起那是他在西安回民街尝过的桂花糕,凉凉的糯米在桂花的馨香中释放出沁人心脾的清甜,像一个不愿觉醒的梦。
庄晓杰知道潇潇雨歇只对自己展示这种声音,若把情感比作凝固的糖,“喜欢”就是温热的水,糖果遇热便化开,才会这么柔软这么甜。这本是件美好的事,他却只能回以戾气怨怼,像铺张浪费的小孩子,任性的把这颗宝贵的糖丢在泥土里狠狠践踏。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劣,突然怯懦的不敢面对手机里的那个人,手指悄悄移向屏幕上的红色按钮,正要按下去,潇潇雨歇开始讲述他受伤的经过。
“当时我正在窗户边收拾东西,窗台上摆着一盆蝴蝶兰,花开得很艳,真像只紫色的大蝴蝶。没多久窗外飞来一只粉蝶,不停往窗户上扑,像是冲着那盆花来的,我见它一直被玻璃挡住飞不进来,想替它打开窗户,结果不小心弄碎了玻璃,手也割破了。”
以庄晓杰丰富多彩的想象力也无法get到如此真相,即刻抛弃同情,变本加厉嘲讽。
“潇潇雨歇大大,你是唐僧转世吗?同情心多得使不完,对待一只蝴蝶也能这么圣母。”
“……我不是圣母,是感同身受啊。那只蝴蝶拼命想亲近窗户里的花朵,明明近在眼前,却隔着一层玻璃,看起来透明又坚不可摧难以逾越,这无望的处境跟我一模一样。”
“你……”
“三更弦断,我是基佬,你是直男,我像那只蝴蝶,你像那盆鲜花,中间隔着性别这层玻璃。我有时候在想,我喜欢你到这种程度,如果你变成女人,我还会不会继续爱你。”
庄晓杰耳朵快烧焦了,奇怪的是并没有挂断电话的念头,头一回对潇潇雨歇的胡说八道产生兴趣,想听他一本正经胡说下去。
“我是个天生的弯,对女人没有半点*,可是如果你真的变成女人,我想我也会继续喜欢你。就像那只蝴蝶,一开始把花朵当成自己的同类,痴心的爱上对方,当穿越屏障发现双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后,仍会一直爱下去。过去看小说,常常看到一句话,‘爱是平等的,与性别无关’,我原本觉得这话很可笑,爱情要是真的与性别无关,又怎么会有同性恋异性恋的区别。直到现在我终于相信了,爱情真的可以无关性别,爱就是爱,不受任何约束。”
客观评价,这称得上庄晓杰有生以来听过的最真挚的情话,他相信潇潇雨歇绝非花言巧语之人,因而更突显出这番告白的杀伤力。雷到极处,魂飞天外,冲破臭氧层来到外太空,便能感受宇宙的奥妙。
万幸的是庄晓杰并非凡人,他是个有着多重性格的重度精分患者,正常人格飞天了,还有其余的补位,那多半是些抽风搞怪的异种,说出的话都是大脑以外的衍生物,常与本人真实想法不符。
“潇潇雨歇,既然你这么真诚,那我也礼尚往来的假设一下吧。假如你是女人,我会不会喜欢你呢?”
潇潇雨歇些许期待,忐忑道:“我觉得我是女人的话,或许会是个贤妻良母。”
“,我对贤妻良母没兴趣,我是纯正的官能主义者,只中意美艳性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