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佬,生活品质竟然这么差,我一个直男都知道准备专用的洗面奶、护发素、身体乳,活得这么糙,怎么体现社会主义优越性啊。

他又嫌弃又膈应,总觉得把这些劣质货往身上抹会损失颜值,出于洁癖,不得不勉强使用,接着用水疯狂冲洗半小时稀释由此产生的化学效应。北方干燥,皮肤在热水里浸太久容易紧绷发痒,尤其是脸,像被橡皮筋弹过一样难受。他擦干身体,实在受不了,出门后硬着头皮问潇潇雨歇有没有擦脸的东西。

潇潇雨歇连说“有的有的”,将电脑桌上一个杯面大小的罐子递给他,庄晓杰原以为他再不济也会用大宝、春娟、百雀羚,盯着这油乎乎的三无产品,黑线问:“这是什么?”

潇潇雨歇如数家珍的介绍:“医用凡士林,我妈从小拿这个给我擦脸,可好用了,而且很便宜,这么大一罐只要10块钱,可以从头涂到脚。”

庄晓杰听说医院里经常用这玩意儿给病人灌肠,这种石油提取的化学物质怎么能拿来护肤呢!

照他这种把脸皮当菊花的习惯来看更不可能知道什么是爽肤水、精华液、抗皱美白、隔离防晒了。人家七分人才还追求三分打扮,他只有三分人才却想当清水芙蓉,芙蓉姐夫都不够格啊!

他无言的放下罐子,改口让潇潇雨歇找支打火机给他。潇潇雨歇以为他要抽烟,给他打火机以后又忙着帮他找烟缸,却见他拉开落地窗走上露台,点火焚烧换下来的内裤,不禁吃惊的赶上去。

“你烧它干嘛呀?”

庄晓杰凛然无犯的说:“不烧了留着给你打飞机啊?”

无礼至极的话形同萃毒钢针,还以“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使将出来,潇潇雨歇脾气再好也不由得动怒,绕到他跟前扬眉斥责:“你为什么老是戴有色眼镜看人,我不是流氓变态,你不能用这么下流的话恶心我!”

庄晓杰正愁找不到借口挑事,立马跳起来发威。

“我就恶心你怎么了?谁叫你以前做过那么多恶心的事恶心我,我要恶心回来才算是公平公正的恶心!”

潇潇雨歇愣了愣,眼底的激流很快从跌宕山谷流入静缓平川,狐疑道:“你烧内裤只是为了恶心我?”

庄晓杰振振有词:“是啊,你恶心过我那么多次,我不过是把你对我施加的恶心累积起来以等量的形式奉还给你,这计算结果还是四舍五入后的,真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我会买瓶消洗灵把我在你家走过站过摸过的地方洗刷三遍,免得你跪舔!”

他的目的是引战,不料潇潇雨歇听罢慢慢笑了,脸上浮现一种矛盾的玄妙表情,既有孩童的羞赧天真,又有保护者的宽容成熟,这些原本反差的神采被温润的红色均匀调和,显得格外温柔,他就这么温柔的凝视庄晓杰两三秒,难为情的说:“你怎么这么孩子气啊。”

阳刚浑厚的音色却像温泉里冒出的气泡般轻盈温暖,不是情话胜似情话,可惜对像是庄晓杰这个不解风情的宇直,结果只能是焚情煮鹤,暴殄天物。

他只觉得眼前这憨笑的男人是天下少有的贱攻与圣母重叠,脑残与奴性综合的奇葩物种,心脏病人的最强克星,慢性自杀的绝佳药剂,检验避雷针的天然神器。

杀气在沸腾,鬼火在喧嚣,他勾勾手指叫潇潇雨歇进屋,等他关闭落地窗后猎鹰出击似的迎面一拳打将过去。

“你这个混账东西,最大的本事就是恶心我,昨天的事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