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陪大家喝尽兴。”
庄晓杰不满他越俎代庖,压嗓质问他有何企图,潇潇雨歇笑道:“你不是说不能让大家忙白活吗?主人家准备了这么多好酒好菜,我们不陪人家喝痛快有违做客之道啊。”
庄晓杰一想是这个理,可是怀疑他酒量不济,潇潇雨歇爽快担保:“我生在呼、伦贝、尔,我们那儿的人习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我不敢说自己有多海量,但一两斤白酒还醉不倒我。”
他诚实忠厚绝不浮夸,几杯酒下肚真的面不改色,惊人的酒量点燃了蔡家人兴致,轮番敬酒看他究竟多能喝。潇潇雨歇来者不拒,杯杯见底,很快干掉一坛子高粱酒。蔡天佑的二哥不服气,回家抱来窖藏五年的陈酿烧酒,总共三斤,不消一会儿大部分都进了潇潇雨歇的肚子。
庄晓杰起初任他洒落,也曾趣味盎然的观看他与众人斗酒,后来见他越喝越多,渐渐心惊,不说醉酒闹事,若是喝成酒精中毒也不得了。可潇潇雨歇喝到兴头上,脱缰的野马收不住蹄,庄晓杰越不让他喝他越要喝,那家酿酒度数本就比商业酒高,一口气喝掉两三斤,纵是鲁智深也跌在了五台山,武二郎也倒在了景阳冈。庄晓杰眼看他口齿失灵眼神失焦,跳到椅子上摇摆虫似的载歌载舞,已醉得不成人样,稍后更放肆呼喊:“三更弦断,我好喜欢你啊,三更弦断,我爱你一万年。”,臊得庄晓杰只想撞墙。
好在蔡家人不知道“三更弦断”是谁,还以为是哪家高贵冷艳的黄花大姑娘,瞧着滑稽的醉小孩格格笑不停。后来腊梅嫂和魏传英合力将潇潇雨歇架到地上,拍着他的背心灌热水,潇潇雨歇干呕几声,哇哇吐了一地,总算消停下来,却仍断断续续念着:“三更弦断,我喜欢你,喜欢你啊……”
人们无不绝倒,腊梅嫂一边哄他漱口一边问:“这三更弦断是你女朋友?听名字像个日本妞儿。”
潇潇雨歇摇摇头,痴痴呢喃:“他是我的心上人,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
庄晓杰心提到嗓子眼,庆幸这小子还存了一丝清醒,庆幸中文里男女的第三人称都是一个发音。
腊梅嫂开玩笑:“这姑娘眼光是有多高?这么好的棒小伙她怎么会不喜欢?”
一位少妇问:“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潇潇雨歇用力点头,女人们哄笑一阵,那少女又问:“漂亮的姑娘都娇惯,我猜她脾气不是太好。”
潇潇雨歇扭了扭肩膀,迭声抱怨:“他可傲娇了,动不动威胁我要跟我绝交,不准我跟他说话还不准我对他好。我想见他又不敢见他,每天只能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三更弦断,你知不知我好喜欢你啊。”
痴儿般撒娇的含糊语气,还拖着迷蒙的尾音,让女人们集体母性泛滥,叽叽喳喳议论开来。旁边庄晓杰早已难堪得汗流浃背,藏在鞋子里的十个脚趾头全部扣紧,脑海中已生动鲜明的演绎出潇潇雨歇的一千零一种死法。
潇潇雨歇醉到十分,像坍塌的架子扶不住,一个劲儿往地上栽。女人们七手八脚将他安放到暖炕,他死死搂住枕头,迷迷糊糊唤着“三更弦断”四个字,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便发出沉沉的鼾声。庄晓杰不能带一头死猪上路,只好任他躺尸,将近5点,老范来电话催他去机场,他才三推五摇弄醒潇潇雨歇,灌他喝了半杯热水,在蔡家人帮助下弄上汽车。
他计划先开车去机场,再通知狗尾巴草来接他的难兄难弟,她要不来就干脆将这头猪扔在机场停车场自生自灭。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路上潇潇雨歇发起酒疯沿途折腾不休,一会儿打开车窗放声高歌,一会儿解开安全带,手脚伸出窗外。庄晓杰一面开车一面阻止,难免顾此失彼,车在马路上左晃右晃,很快引起交警注意。
“你们是不是酒后驾驶?请下车接受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