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蔚向他鞠了一躬,朗声道:“老人家莫怕,我们想向您打听点事。”
老头戒备地看着他,不吭声。
“陈伯伯!”阮云开突然叫道,“陈伯伯,我是云开呀,我姐姐是云然,您还记得我么?”
老头眯着眼艰难的辨认着,终于,他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抖着声音确认:“阮……阮家……的……孩子?”
“是我呀!陈伯伯,您知道虎子他们家去哪儿了吗?”
老头说话已经不利索了,一听说是他是阮家的孩子后就一个劲地给他指东南方向,也不管他问了什么,虎子什么的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就是执拗地指向东南方。
阮云开疑惑地看了荆蔚一眼,什么意思?虎子他们往东南方搬走了?却见荆蔚望着那方向若有所思。
老头颤颤巍巍地把他们推出去,一边赶一边指着东南方,好像是要他们赶快过去的意思,阮云开只好跟他告别。
“东南方有什么?”阮云开轻轻揪着荆蔚的衣襟问。
荆蔚不想云开再受累,再次上路时直接把他抱上同一匹马侧坐在自己身前,让另一匹空马在边上跟着。
此时,阮云开这个无意识抓住他胸前衣襟的动作奇异地取悦了他,像猫爪在他心上偷偷挠了一下,又酥又痒。
“闻觉寺。”
已是日中,闻觉寺的大钟却突兀的响了起来,荆蔚和阮云开已行到山脚,云开奇道:“奇怪,寺庙的钟不是在晨暮时敲响的吗,为何这儿午时鸣钟?”
荆蔚给他解惑:“闻觉寺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据传这座寺庙已有百年历史,是当年一名高僧远渡重洋来到此地后感慨于这儿人杰地灵便在此居住不再前行,闻觉寺就是由他主持建造的,他认为一日三个时间点对应的三个饭点尤为重要,此时当鸣钟。”
“钟声闻,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粮食入腹,佛语入心。”
“离地狱,出火坑。”阮云开笑,“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在眼皮子底下恶火蔓延,生灵涂炭,人们总是把愿望许得那般美好,可是有什么用呢?”
“村庄被烧和修竹大难是同一天,师父刚刚把风月过继给我,虎子就出现在莲花峰告诉我家里出事了,难道是巧合?!”
荆蔚看着他眼中明显的恨意,轻轻叹了口气,用力抱住他:“云开,我真想早点遇见你。”
第14章第14章
阮云开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荆蔚,你查过闻觉寺吗?”他现在是杯弓蛇影,闻觉寺离他老家不远,陈伯伯又把他们往这儿赶,他控制不住自己越想越多。
一名小沙弥接待了他们,荆蔚以崇尚闻觉寺为由提出参观寺庙,阮云开看着他万分虔诚的睁眼说瞎话,由衷觉得他要是去当商人,肯定能赚个金钵满盆。
“阿弥陀佛,想来施主也是慈悲之人。”
“善哉善哉。”
“施主可随意参观闻觉寺,只要不去禁地即可。”小沙弥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离开。
阮云开和荆蔚对看一眼,禁地什么的,不就是用来闯的吗?反正晃了一圈问遍了出家人修行者也没见着虎子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剩下所谓的禁地了。
这里的藏经阁最高层灯光昏暗,只有角落里一个烛台上燃着一截将灭未灭的蜡烛,整条走道上显得阴气深深的,和底下六层灯火通明的景象完全不同。
这就是闻觉寺的禁地?怎么跟养鬼的地方似的,阮云开扇了扇面前的灰尘,觉得有点恶心。
里面是一排排架子,上头摆放着老旧书卷,阮云开用剑挑开手边的一卷,抖落了厚厚一寸灰尘,本能屏住呼吸。
荆蔚看见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云开,你在外面防备心挺重的。”能用剑完成的触碰动作绝不用手,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