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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幽瑾深呼吸了一口气,挠是她脾气再好,对于他这种大不敬的话,也不能充耳不闻,

“尧承煜!”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不会出家吧?你答应我不出家我便再也不说了!”

“秋姨!秋姨——”

“诶——来了来了!姑娘——”

“送客!”

秋姨诧异,尧承煜闻言几欲跳脚,

“小瑾!小瑾——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尧公子,姑娘身体不适,需静养!公子还是下次再来吧!”秋姨挡住上前的尧承煜,见他依旧赖着不走,便故意沉了脸,“再不走我可拿棍子来撵了啊!”

尧承煜半是委屈半是不舍,幽怨的眼神又回望了她一眼,“那我下回再来看你!”

顿了顿,“我走了!”

“我真走了!”他复又大声道,待看到周幽瑾愠怒,灰溜溜跑了。

等出了小院,他往里头瞧了瞧,眸光闪过一丝暗沉,随即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尧公子,姑娘是我瞧着长大的,她的性子便只我最懂她,别看她一副淡漠的模样,她呀,就是喜欢什么都藏在心里,我看得出来,她不是真心要赶公子走,其实她对公子是顶在乎的,不然,哪里有公子能看得到她一丁半点儿情绪?就庙里的苦无大师,她也是神情淡漠、不露半点痕迹的!”

“我就知道!”尧承煜咧嘴一笑,“周伯伯同我说我同她天作之合,看来一点不假!”

秋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尧承煜却越听越高兴,他一把掰过秋姨,直直盯着她,“秋姨是说她对那老秃驴——嗯,老和尚,也是爱理不理的?太好啦!”也不等她答话,兀自轻轻一拍秋娘的肩膀,他哈哈大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秋姨惊诧半响,自言自语道:“尧公子这性子也太过闹腾,不知道姑娘是否看得上!”

等秋姨转身回去,看到坐在树下犹自发呆的周幽瑾,突然生出莫名的慌意,她觉得这世上没人能配得上她,又害怕这世上没人配得上她。这般神仙模样的人物,看着如此萧索,难道她要孤独终老吗?不不不!她大好的年华,她一定可以长命百岁!脑中尧承煜一闪而过,老爷只怕是早就替姑娘做了门好亲事!她神色定了定,方攒了笑意,没有打扰她,进得内庭去。

周幽瑾看着横出来的一枝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天地与时光俱寂,有的只是一抹暖暖的阳光,世界上最寂寥之事,无外乎无爱无恨无情绪,连喜怒哀乐都淡了;世界上最最寂寥之事,无外乎高山难逢流水,伯牙不遇子期。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熬过一个冬天,便算一个冬天,到咸安的天岳已有半载,苦无大师确入师父所说,是位得道高僧,禅学修得极好,听他讲了一段时间的禅,她近日越发将一切都看淡了,远离世俗,这庚子庙,应是她最终的归宿了!一个大家族的倾覆,也不过片刻,周家虽然落寞了,但是她爹拼死护着的忠义之名却还在!她有时候也看不透她爹,人都死了,还要这身后名何用?也许她涉世未深,并不能理解他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周幽瑾在心里轻叹,从此是非恩怨,一了百了,爹爹,小瑾现在按您的期望活着,也算是忠孝两全!

一连数日,尧承煜都在周幽瑾跟前晃悠,周幽瑾每天解一局棋局,尧承煜每天过来问一句话,二人似乎已经形成了默契,但这默契每次都因为周幽瑾的无动于衷,尧承煜的焦躁不安打破。十多天过去,周幽瑾一连着解了十二盘棋局后,这天上午,她躺在院里桃树下的躺椅里闭目养神,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悠悠道,

“倒是比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