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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姨娘却给梁易文找借口了,说,“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只是那时候报纸不登你罢了。”

“就是会登他,他才不能这样儿!要是不登他,谁管他作什么妖呢!”餐桌上的气氛不好,梁易武坐在一边儿,知道梁易文是凌晨四点多才回来的,定是不会下来吃早饭了。

“把那小子给我叫下来!”梁父命令道。

梁易武赶忙站起身,往楼上二弟的房间去。开了门便一股酒气,床上的人鞋都没脱,趴在那儿,把被子揉成一团。梁易武靠近了,闻到这人浑身散着混杂的香水味,梁易文眼底乌青,埋在枕头里,睡得并不安稳。

他弟弟看起来脆弱又委屈,攥着什么东西,像只濒死的鸟。

他抬眼去看,床头柜上放着一只小巧的红衬底木盒,盒子开着,里面是一副印,另一副却不在了。

梁易武又看了眼睡着的人,总算知道他手里攥着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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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冷了,京津出了两件大事,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一件是人们茶余饭后闲谈的废事,废是废在,名流们的私生活向来不会干干净净,每每号外着这位和那位吹了,那位又和这位好了,全然只让普通人看了笑话罢了。当下这位却是有点不一样的。毕竟梁二少,和郑小姐,是上一周才定了婚的。

一周前订婚,梁二少前一日就喝多了。后来再发生梁二少在别的妇人家醒来的丑闻,报刊上就风言风语道,“早在订婚前,梁二少就不想娶那郑小姐,订婚前夜酩酊大醉,在家中砸箱倒柜。”

一周前订的婚,那也算京津近两年来少有的大排场,从东城到西城,轿车马车堵得水泄不通,提礼来的从金条到古董,数不尽数。而梁二少却倚在沙发里,也不招呼客人,也不和谁多讲。朗姆带冰块,一杯一杯面无表情。郑小姐略有些尴尬,只好都仰仗着梁易武照顾,大哥前前后后地带着弟妹去见人,怪让人说不过去的。

这也倒罢了,也就隔了一周的功夫,梁易文一觉醒来时,竟是在百乐思那位当红的歌女家,丝绸的睡衣,法国的香水,“梁二少一醒来,心里大叫不好,昨天晚上和前几个晚上一样,在百乐思散了好些钞票,竟没有回自己家。床上玉体横陈,梁二少爷没想明白这是不是她的娇妻。倒是大清早一眼就瞅见了床边的大波浪长卷发,才想起来自家娇妻是娇俏的短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