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弱道：“你进去后，我们也依次进入，睁开眼时，就站在宅子的门口，被一群仆役围着，强迫我们进来。”

因事发突然，柳扶弱下意识就要打开对方推搡自己的手。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手，竟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只感觉摸过一片阴寒之气。

可那仆役，却还在推搡着她。

柳扶弱这边的异样，众人都发现了，各自找机会试探，去触碰那些仆役。

果不其然，她们也如柳扶弱一样，无法攻击到仆役，对方却能轻易触碰自己。

场面太诡异，让众人察觉，这个幻景类秘境不简单，便乖顺地走入府邸。

她们听闻自己一行人，是这“文府”中，文老爷为自家独女挑选的上门女婿候选。

柳扶弱、萧惹意：“……”她们能说什么？

文小姐开门，我是你夫婿？

纪清昼听完前因后果，问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法运用灵力的？”

柳扶弱道：“我们刚在宅邸大门前时，还能动用一些灵力的，虽然不多，估计就平时的十分之一。”

“可现在，我感觉不到体内的灵力了。”

萧惹意接过话，语气凝重：“现在的我，与凡人无异。”

柳扶弱看向纪清昼，问道：“清昼，你呢？”

纪清昼道：“我从一开始就无法动用灵力。”

她又问：“你们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感知不到灵力存在的？”

修士的记忆强于常人，感知也是。

回忆先前种种，两人很快找到了异常发生的时间点。

“是管家宣布问心不合格的时候。”

柳扶弱提起这个就来气，她拉住纪清昼的手，做发誓状，“清昼，你相信我，我对你可是真心的！”

“好好好……”

纪清昼拍拍她的头。

哄完了孩子，纪清昼若有所思：“也不知另外三人，是否还能运用灵力，若是能，外头那些鬼魅，是否可以用灵力对付？”

她又喃喃：“不同鬼魅的驱散方法不一样，如今信息太少，也不能轻举妄动。”

柳扶弱问道：“清昼，你为什么能打到那些鬼魅？”

纪清昼摇头：“我也不知。”

若不是管家也惊讶自己能打到她，纪清昼只会怀疑，这与大家扮演的角色不同有关。

她是府里的大小姐，所以能教训这些旁人碰不到的鬼魅。

偏偏，管家被她扇了一巴掌后，下意识朝她喊了一句：“你竟能打到我！”

可见这与身份无关，而是她自身特殊。

纪清昼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左手腕上那条紫色小鱼。

她虽无法确定缘由，可心里却有几分猜测。

梦族擅长编织幻境，这条异于寻常的月中鱼，就出自梦族遗骸幻化的镜花水月里。

或许，自己能打到这些鬼魅，与月中鱼有关。

“你们既然无法触碰那些鬼魅，又没了灵力，行事要小心些，尽量跟在我身边，不要落单。”

纪清昼叮嘱。

恰好此时，外头传来仆役的声音，告诉她吉时已到，该去婚宴现场了。

纪清昼便盖上红布，正大光明地带上两个暖床丫头，跟着领路的仆役，走向婚宴。

她全程蒙着红盖头，除了隐约能看见自己的脚，别的是两眼一抹黑。

对外界的感知，也仅限于听觉、嗅觉。

她听见客人们嘈杂的说话声，有的大声庆贺：“恭喜文老爷，觅得佳婿一……呃，三位！”

有的窃窃私语：“那个就是新娘子？唉哟，她可真是好福气，父亲宠爱，那位夫婿……呃，三位夫婿都仪表堂堂！一看就知道是会疼人的，以后怕是要泡在蜜罐里过日子咯！”

还有的只是吵嚷着劝酒，比起参加纪清昼的婚宴，他们更像是借着这个场合来交朋友，亦或是满足自己灌人酒的愉悦心情。

纪清昼闻到了酸甜苦辣的菜味，以及浓烈刺鼻的酒味。

她看不见前路，柳扶弱与萧惹意担心她摔跤，在进了这人声鼎沸的婚宴现场后，便一直搀扶她前行。

三人默契地没有说话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