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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带着人一同来上学。他心里一计较,原本想问太子的问题便换了个人选,“焦侍卫,既然你与太子一同进学,那便一视同仁,我这里有一题要考考你。”

焦适之没想到杨廷和会点他的名,连忙说道:“还请先生提问。”

杨廷和想了想,笑着说道:“二等之烛,燃一根粗烛欲一时,而燃一根细烛须半个时辰,若举此二烛,若干时后将两支烛并灭,粗烛之长为细烛之二倍,问之曰:烛燃数辰?”

焦适之沉吟几许,轻声说道:“二又三分之二刻。”

杨廷和眼睛微微一亮,大喜道:“你学过《九章算术》?”此时世人重视儒学,对数术的重视程度不够,就算开设课程也少有人钻研。

焦适之点头,“粗略读过。”

杨廷和点点头,又出了一题:“南北朝时期的颜之推在其《颜氏家训·治家》中云:邺下风俗,专以妇持门户。争讼曲直,造请逢迎。车乘填街衢,绮罗盈府寺。代子求官,为夫诉讼。此言何解?”

焦适之微愣,他并不明白为何杨廷和会出这样一道题目,他对杨廷和也不熟悉。从宋朝起奠定基础的程朱理学在此时大行其道,但焦适之的看法与流行观点有所不同,犹豫了一下后回答:“卑职认为,此等景观非常正常,女子也当有出入之权利,既然有能力,不亦可乎?”

杨廷和摇摇头,出言阻道:“男女不同,各有天职。外出奔波本该是男子之务,何必女子出头?”他提问这个问题并不是为了焦适之,他听闻这几日有人向东宫进献了几位美人,他想借此对朱厚照旁敲侧击,让他收敛行为,结果焦适之的想法与他大相径庭。

“世人常言,妇人之言不可听。可《资治通鉴》有言:虽滥以禄位收天下人心,然不称职责,寻亦黜之,或加刑诛,挟刑赏之柄以驾御天下,政由己出,明察善断,故当时英贤亦竞为之。历史若欲细数,不可数尽,不是天职,而是天缚。”焦适之温柔说道,仿佛不知他之言语犹如石破天惊,骇人听闻!

杨廷和双手微颤,额角青筋暴起,正欲呵斥之际,却传来抚掌大笑之声。只见朱厚照说道:“适之言之有理,我喜欢这回答!”

杨廷和揉了揉额头,忍下怒火,开口对朱厚照说道:“殿下,朱子有言:夫为妻纲。且内外有别,焦侍卫此言非常不妥,更是藐视礼法。”

朱厚照托腮看着杨廷和,偏着脑袋说道:“朱子是圣人?”

杨廷和哽住,“不是。”

“既然不是,他的话便不是圣言,又为何需要遵守?”

“殿下,男女有别,此乃天定!”杨廷和愤怒地说道。

朱厚照似笑非笑,眸中似含嘲讽,“先生,你当着孤的面说‘天’?”杨廷和瞬间哑火。

太子神情淡漠,视线在端敬殿内扫了一眼,继而勾起嘴角,低声呢喃:“孤可是非常喜欢适之啊,若孤在外面听到任何风声,可是会心情不好的,这心情不好呢,就喜欢找人泄气,不知道到时候有几个倒霉蛋呢?”

他笑得异常灿烂,然身上的气势硬是压得殿内鸦雀无声。

“先是卑职,后是臣,你每换一个称呼,都得让我费劲提醒你一件事吗?”朱厚照似笑非笑地覆上焦适之的身躯,被褥下,两人赤裸地交合在一起,朱厚照呼出的气息吹拂在焦适之左耳边,激得他身体微微颤抖。

瞧见身下人的反应,朱厚照十分得意,这是他创造出来的敏感点,从无至有,一点一点亲自开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