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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混珠之举,但在此时,仍是一股清流。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言官的可贵就在于此,为理念而存,且不畏生死。

即便是皇帝,也无法忽视这样一股力量。若是张万全没有被逮住证据尚且好说,但□□之事是的的确确暴露在五军都督府人马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几乎无法辩驳。

张万全他冤枉啊,他那天除了叫几个女子在旁边伺候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举动。光天化日之下在茶楼里□□,这明摆着给自己挖坑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做啊!是那个女子不知为何突然凑过来,动作快得他没反应过来,之后反应过来,五军都督府的人已经上来了。

但无人信他。

男人好色,而张万全也的确是好色,谁能相信是那女子自个脱了衣裳倚在怀里的,这不扯谎吗?

弘治帝对某些内里知道得清楚,两不相帮。这场闹剧闹了整一月,他最终下令革去了张万全的职位,另派人担任。而牟斌毫发无伤,甚至过了些时日,弘治帝还以一个微小的名目赏赐了黄金千两予他。

而焦适之直到那时才了然,深深感叹牟斌的手段了得。

牟斌的法子其实很简单,然动作迅速,且让张万全连反驳的机会也没有。这也是张万全立身不正,后续翻出来更多的罪证,直接就定性了。但最关键在于,牟斌扳倒了张万全,却丝毫没有触及他身后之人,也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此断绝,再无深挖的可能。

弘治帝到底是人,是人就会有偏心的时候,偶尔也会干点包庇小舅子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昏庸,知道这两位小舅子再继续胡闹下去,终有一天会惹出他都忍耐不住的祸事,于某日家宴时“循循善诱”,使得张鹤龄兄弟“感激涕零”,摘帽跪拜,自此虽放纵逍遥,却甚少惹事。

焦适之与朱厚照说起过此事,太子沉思片刻后,森森地说道:“他废那么大力气做什么,直接凑作堆一锅端掉岂不是更好。果然祸害遗千年,有点难搞,算了还是粗暴点比较好”话到最后越来越轻,以焦适之的耳力差点听不清楚。

即便听清了,他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感觉太子殿下看起来似乎有点小懊恼?而且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张万全消失的事情,对焦适之来说是件好事。虽然他正面怼过他一次,不过这等人物目前还不属于焦适之的范畴,只要他腾开手,对焦适之来说还是个大威胁。因此焦适之先以字据让张万全不敢妄动,又笃定薛坤不可能放任自如。

反正他最终没亏不是吗?

几日后,焦府。

焦君在门外不住来回走动,屋内杨氏的声音凄厉,尖锐得焦君心里越发烦躁,却只能在门外走得越快。

这段时间他的日子很不好过,先是焦芳拿了一打证据上门来,直接甩到他的桌案上,后又逼迫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杨氏继续做正室,不然他便要请家法,直接把杨氏杖毙。面对那一叠的证据焦君连手都在颤,若不是现在杨氏怀孕,恼怒之下他怕不知道会做出点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