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活了?”他吃饱喝足,将奄奄一息的她从身下捞上来,低低笑着问。
辛甘浑身没一块好肉了,趴在他身上散了骨头一样,半晌才攒够力气说:“我被停职了,明天不用上班。”
他手指在她背上轻揉着,舒服极了,她闭着眼睛正享受,忽然就听他问:“有哪里想去的,选个地方,我们后天出发。”
辛甘睁开眼,“我不走。”
他无声,揉的动作变成轻抚。这夜太醉人,寂寥就显得格外刻骨铭心,此刻怀里拥着她,冷静理智如郑翩然,也不由得一时凄然。
就让她高兴些吧。
“辛甘,”他搂紧她,轻声承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怀疑而警惕的盯着他看,黑暗里郑翩然心惊不已,未免被她看穿笑话,只好抓了她重重的吻下去。
她挣扎,片刻他终于放开,她喘着气,声音嘶哑:“我不要……如果你要给我,请不要在这样的时候……郑翩然,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本来就是那样的……但是……但是我偶尔也会有不想犯贱的时候。”
“不要说了,”他重吻住她,声音也有了些不稳,“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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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夜晚,静谧安宁,没有抵死缠绵,只那一个眷恋的拥抱姿势到天亮,竟也令人觉得满足。
辛甘醒的很晚,还未睁开眼,就觉得诧异。
他的卧室里一向连一丝味道都不能容忍,哪里来的花香呢?竟然还这样满。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入眼之处,昨夜那浓郁的夜色,竟然被凝固被雕刻,被留在她面前,被盛放成一整屋的黑色玫瑰,露水从花瓣上滚落,像夜空中的流星,辛甘坐在全世界的流星滑落里,屏气凝神、静默无声。
秘书在陈伯带领下敲门进来,被这铺天盖地的景象慑住,喃喃了声“天呐”:“全世界的blabrosevil都在这里了吧……”
陈伯十分谦虚的否认:“还没有。记录在册的数据里,还差一百四十二株,其中四十三株已经在空运来的途中。”
黑色的玫瑰是全世界玫瑰中最稀有的,blabrosevil,是这稀有之中的极罕见品种,据说每一株被培育出来,都会被记录在案。
它的花语是: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
秘书想起之前崔总送的那株白玫瑰,栽在极名贵的古董花盆中,蹁跹如蝶,纯洁如雪,小心翼翼。而如今面前这铺天盖地,每一株都被细心削去了根与刺,却不经意的散在床头被面、窗台与梳妆镜甚至地板上,毫不珍惜的姿态,偏偏每一朵花都是那样怒放着,如那最顽强的情感、最坚韧的向往、最沉默的……爱。
那一个人,连送花这样浪漫的事情,都要做到最极致最强烈的霸道。
辛甘已恢复如常,接过陈伯手中的温牛奶,她提醒她那位沉入幻想的秘书小姐:“董事长叫你来的吗?”
“……是,”秘书小姐回神,递来一只信封,“董事长吩咐我送这个给您。”
辛甘打开,是一张信用卡。
“董事长说:趁这段时间您好好休息,想买什么、去哪里散心,都可以。”
辛甘切了声,随手捡了支玫瑰捻在指尖玩。
“辛总,您留在办公室的私人物品我都替您收好了。”秘书小姐专业而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