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山洞内回响着,放大了,莫名能引起旁人的几分悲伤。
他沈镜冰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从怀里掏了个火折子,引燃了墙上盛了灯芯和煤油的沟渠,两道火线就这么在墙上各自延开,为他亮了路。
他往前走,不多时进了一空荡荡的山洞——说是空,这里面其实是有东西的。正中央一座小小的石台,双人床大小,上头躺了个人。山顶上开了个洞,倾泻下的天光正好映在那人身上,宛如天人之资。一身绣着龙纹的黑色华衣,再加那副不怒自威的俊美容颜,任是谁都会不住赞叹。
但再如何让人赞叹,那也不过是一具什么都没有的躯壳罢了。
沈镜冰一点不嫌弃地上脏,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往地上这么坐了,后头靠着那石床,蹭着点儿月光给自己倒了两杯酒。
一杯在手边放着,一杯端手里,就这么仰头喝了。
他抱膝在那儿坐着,头埋进了臂弯里;半晌才猛的一抬头,带着鼻音猛地一抽气,用衣袖狠狠地将脸上的水儿给蹭了。忽的端起那不知是给谁的酒盏,翻身上了石床,竟就这么跨坐在那具躯体之上!
捏着那张漂亮的脸儿,沈镜冰将手上的酒尽数倒进了嘴里,有溢出来的从嘴角流下污了他的手,可此人似是毫不在意,甩了空杯,相当霸气地就这么覆唇而上。
他一点一点地吮吸着,舌头滑了进去,将其口中的酒液一点一点吸了过来咽下去,倒还毫不满足,调情一般在其唇上、舌上又啃又咬,下腹那器物早就立了起来。可那不过是具没有灵魂的空壳罢了,就连一个吻都是冷冰冰的烈酒味儿,纵然他再热情似火,对方也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妈的!”沈镜冰强行压下自身的欲丨火,就这么直起身子来爬了下去,“这他妈算什么啊?老子是攻啊!在这儿哭哭啼啼得跟个女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脸上已经尽是泪水,怎的也拭不尽,一边在那儿骂骂咧咧的:“好歹给点反应啊!省的老子在这儿要搞一个充气娃娃一样的,丢不丢人啊!”
他大骂着就为了忍住不哭。这山洞里冷得冒寒气,他一杯一杯烈酒下肚,喝得闷闷的,却觉得胃里冰寒无比。
“他妈的,老子等了你小子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回不回来好歹带个信儿,白白等你这么久,还不如不浪费这么多年时间,我重新去找一个!”
自暴自弃一般地念着,最后他直接拎着那酒壶往嘴里倒,越喝越冷,身上的袍子都盖不住。待最后一滴入了喉,还把他呛了一下。咳了半天缓过来,故作淡定地起身,回头:“算了算了,我先回去了,这冢里头太冷。反正你也不在,没意思没意思。”
转身要走,看见了什么,脚步却是一顿。
来时的洞门那儿已经立了个人,一样是一袭黑衣,单边儿眼镜镜片之后的眼神相当凌厉。
“装什么逼。”沈镜冰看到他,一脸的不以为然,一下子就看破了他那副表情,“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张庭抬了抬手,指上挂了根儿绳儿,两段系着两个玉白的瓶,同沈镜冰手中的酒瓶子一模一样。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的酒,一股子怪味儿,还是以前学校门口那家大排档的啤酒好喝。”张庭把那两壶酒斟满两杯,递给沈镜冰,不管对方接是没接,自己先一口闷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喝酒聊聊天好了。”
沈镜冰没动,看了看石床上躺着的的坐着的,又把杯子递了过去:“我陪你喝,但别在这儿,回去。”
“为啥?”张庭问是这么问的,可是看了看沈镜冰的眼神,早就知道答案了,大大咧咧一点儿是不在乎:“哎呀,这怕啥,反正这儿就是个假壳子,真货又不在,这儿有什么意义呢?”
张庭似是没看到脸已经黑了大半的沈镜冰,依旧那副样子,拍了拍沈镜冰的肩:“你老来这儿看,看得是谁呢?我看你当年对那林依依也没这么痴情啊。这老大走了这么多年,天知道回不回得来,你别一天到晚在这儿跟死了老婆一样的,没意思。”又是一杯。
“别他妈在这儿胡扯,我当年还是用心了的好嘛?不然我跳啥楼啊……哎呀就不是一回事儿……你不懂。”沈镜冰懒得再讲,把躺着那人一身有些乱了的衣物理好,然后硬生生把张庭从石床上扯下来。半进了嘴里的那杯酒差点没给张庭呛死。
“卧槽,你小子干什么?咳咳……”剩的浇了张庭一身,黏糊糊的全是酒。沈镜冰不管他,收拾了那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拖着张庭往外头走。
“要闲聊要喝酒回去搞,别在这儿,污染了这块儿地方。”
“这老大回不来啊,这都二十年了还想不开啊!每天在这儿消沉,自甘堕落!”张庭絮絮叨叨地,小跑着